是什么难事。
杳杳四处转了转,锁定了一家武器店。
店内一位鬓发花白、眉长过目的老人,仿佛是掌柜,此刻正单手托腮,半阖着眼打瞌睡。
她迈过门槛,走过去道:“老人家,我需要一把佩剑,这里卖吗?”
后者掀起耷拉着的眼皮,看了杳杳一眼,然后懒洋洋地一指身后,道:“那些都是,普通三尺长的五两银子,短一些的三两,最长的那一柄,十两。”
杳杳走过去,背着手转了一圈,挑出一把不长不短,模样普通的。
随后她摸摸口袋,碰到了瘪瘪的荷包,暗道一声坏了,这一路都没怎么节制花钱,到处吃喝玩乐,现在就还剩下几钱,显然是付不起账了。
老人扭头瞧她:“挑好了吗?”
杳杳:“呃,可以赊账吗?”
听到这话,老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当然不可以,现在昆仑广招弟子,我这店里每天来买剑的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你赊账,我可没工夫等你来还钱!”
三百?五百?
可真会吹牛。
杳杳看了看那落满灰尘的剑架,撇撇嘴。
“这样吧,”她摘下一只耳珠来,递给老人,“我用首饰来抵。”
“首饰?”老人接过,却满脸不屑,“能有什么好首饰——”
这耳珠乍看之下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此珠的红并非染料,而是绯红在骨,不仅如此,它内里有金沙在缓缓流动,如同囚禁了一只金翅鸟。
老人的话戛然而止,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
杳杳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成jiāo吗?”
她摘下饰品后耳垂空空的,只戴了一边,看起来有些奇怪。
“成jiāo,”老人爽快点头,生怕这姑娘变卦,“我把剑给你包起来。”
杳杳道:“不必啦。”
她将剑握在手里,随便挽了个花,觉得很趁手、很满意。
随后,杳杳将这柄剑背好,如同那些千里迢迢赶来拜师的修士们一样,走出店门,准备上昆仑去了。
没想到,走出不到百米,忽然有人将她叫住。
杳杳一回头,发现是之前那位年轻的青衣修士。
对方几步赶上来,有些惊讶地说:“你已经买了剑?好快啊。”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齐朝衣,是西境来的。”
“我叫杳杳,”她很喜欢这个和气的小修士,毕竟多数人面对这种很有可能决定一生的试炼时,整个人都会气质紧绷,但是眼前这个齐朝衣却平淡温和,于是她忍不住说多了一句,“从东境来。”
齐朝衣重复道:“东境?”
杳杳笑道:“是东境附近的一个小渔村,绕湖而建,三面环山。我家祖祖辈辈靠打渔为生,有雨云吹来时,那里会下两个月的雨,雨大的时候,湖水倒灌,还有可能没过村口的石桥呢。”
齐朝衣有些向往:“听起来倒是个世外桃源。”
杳杳笑眯眯地说:“的确很安逸。”
二人正jiāo谈着,忽然间,一队车马自集市那头横冲直撞而来。
这让原本热闹祥和的氛围,霎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惊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不少摊位被直接碰翻,如果不是修士众多,电光石火间保护住了那些靠近路中央的行人,恐怕会伤不少人。
杳杳远远看着,眉头皱起。
“九婴纹?”一旁的齐朝衣喃喃道,“溪茂国来人了。”
杳杳问:“那是什么?”
齐朝衣答道:“是南境的国家,皇帝好战,以凶兽九婴作为图腾,吞并了周遭诸多小国,我家住两国jiāo界的小城里,也时常被溪茂的军队滋扰。”
等马车停稳后,一队人着急忙慌地服侍一名华服少女下车。
那华服少女推开侍女意yu搀扶她的手,转过身来,目光肆意地将周围打量了一圈。她长了一张明艳的面孔,柳眉凤眼,神态颇为傲气。
走下马车后,她也不看那些因为摊位被撞翻而不满的无辜群众,勾起嘴角,大声说:“把我的法器都拿出来!昆仑这么多的石阶,难道我要一节一节上?”
齐朝衣见此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