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立刻派人去张家传信,又寻死觅活,bi迫张家休妻!
这些事沈清月早就看在眼里,她心里不是不恨的。
沈清月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态度冷淡道:“走吧,陶姑姑应该要到了。”
沈清妍眨了眨眼,似是不觉,跟上沈清月的步伐,二人比肩去了花厅。
花厅里隔出来的一间绣房通透宽敞,三面开窗,窗外便是幽雅的景致,室内摆着好几张绣架、琴和棋盘等物,四房的嫡女沈清慧和好几个小娘子都坐在绣架前。
沈家一共四房,第四房是唯一庶出的一房。沈清慧今年十四,比沈清月晚几个月出生,家中姊妹,她行三。
沈清慧和其他的小娘子一同起身迎人,她热络地牵过沈清妍的手,唤了声“妍姐儿”,随即朝沈清月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便坐下。
沈清月扫视一眼,旁人也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围着沈清妍,独独她的身边冷冷清清。
从前沈清月不爱同人来往,倒还没察觉出来,沈家的这些亲戚,没有一个把她放在眼里。
沈清月自顾坐在绣架前,挑出了一张流云百福的花样子。
旁边的小娘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最近绣好的作品。
沈清慧扭头直直地盯着沈清月问:“二姐,你绣的荷包呢?听说绣的是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给我们瞧瞧呀!”
沈清月一脸镇定,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管里的荷包。她记的很清楚,就是从这个时刻开始,她送荷包给张轩德的事被人取笑,最后闹的人尽皆知。
可是她明明已经跟张轩德说了,那荷包不是送给他的,但今日之事,还是发生了。
前世沈清月听信张轩德的话,以为他是酒后一时失言才有这事,如今看来,他分明就是故意作为谈资炫耀才说出去的。
沈清月抬起头,淡声问:“听说?你听谁说?”她眼神严肃,长眉显得凌厉。
沈清慧“嘁”了一声,高声道:“谁不知道呀……红色的鸳鸯荷包,你昨儿向张家表哥表明心意的时候,送给他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朝沈清月看过去,几道目光,颇有些bi人。
沈清月冷笑一声,缓缓站起来。她年纪最大,个子也是最高挑的,微微低头扫了众人一眼,微微转头问沈清慧:“你可知道诋毁自家姐妹,坏沈家的名声和家风,闹到老夫人跟前,要受什么惩罚?”
沈清慧秀气的眉毛扬起,咄咄bi人:“这话该是我问你吧!和外男私相授受,闹到老夫人那儿,你可知道要受什么罚吗!”
沈清妍连忙笑眯眯道:“你们都别恼了。二姐你把荷包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不就是了。”
登时有人附和说:“是啊是啊,把荷包拿出来不就是了!”
沈清慧嘲笑道:“二姐就是送给张家表哥示好了,怎么还不承认呢!”
扯了一下沈清慧的袖子,沈清妍眉眼弯弯道:“都是自家兄妹,送就送了,你胡嚷嚷什么?”随后笑望沈清月,一脸天真道:“二姐,是不是真送给张家表哥了呀?”
沈清月没有回答,反道:“我与张公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们把张公子当自己的亲表哥,觉得可以随意赠送礼物,我可不这么认为!张公子毕竟是大伯母的外甥,与你们并非亲表兄,不要拎不清关系还搬弄口舌!你们两都该罚抄女戒一百遍,好好学一学女子为人处世之道,学一学何为端庄贤淑!”
沈清慧抢着接话:“少装贞洁,你敢说你没送荷包?!”
沈清月沉声道:“若我送了,我用蝇头小楷抄写《女戒》一百遍,自去老夫人跟前领罚。”
众人哗然,蝇头小楷抄写一百遍的《女戒》,手若不残,眼睛也该瞎了。
沈清慧说话不过脑子,笑嘻嘻道:“那我跟你一样!把荷包拿出来吧!”
沈清月顺势把荷包拿了出来,狠狠地朝沈清慧脸上扔过去,道:“红色的,鸳鸯荷包。”
沈清慧盯着荷包震惊地说不出话,两只鸳鸯果然生动,米粒大的圆眼睛十分灵动,分明是顾绣,可不就是张轩德说的荷包……可是,荷包怎么会在沈清月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