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裴小姐并非裴校尉的胞妹,臣娶她,非为其他,只是想对她好,仅此而已。”
宁钰谦笑了,抬手写下圣旨,盖上章后给了于安,让他去裴府宣读。
阮驰离开的时候宁思慕恰好拿着抄好的作业来给宁钰谦看,不及阮驰腰高的宁思慕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喊舅舅。
阮驰见了他倒是恢复了从前的那副玩世不恭的xing子,哪怕是在太和殿前也自有一股子风流:“哟,小殿下?”
宁思慕点头,问:“舅舅近来可好?”阮驰见他年纪虽小,礼数却周全,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宁钰谦。
除了这张脸有点像他们家的人之外,其他地方简直是和宁钰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都知道宁钰谦小时候过的惨兮兮的,不得太后宠爱,先帝子嗣众多管都管不过来,宁钰谦总是独来独往,只除了和周染浩有几分亲近,其他人都像陌生人似的。
不过这小娃娃好,还知道认人。他上次见宁思慕还是在年宴的时候,想想也算是有四个多月没见了。
“臣倒是过得不错,殿下与皇后娘娘呢?”
宁思慕抬起眼,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阮驰,忽然问:“舅舅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阮驰有些诧异,“你怎知?”裴芊在世家小姐之中并不出众,她的生日也少有人记得。阮驰今日进宫来见宁钰谦,一来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宁钰谦放心阮家,二来,求的赐婚圣旨也算是送给裴芊的生日礼物。
然而他的高兴并没有写在脸上,宁思慕却看出来了。阮驰忍不住想,莫非是自己装模作样的本领下降了,所以才导致小娃娃都能看得出自己的情绪?
宁思慕似乎看出了阮驰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舅舅今日来找父皇,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父皇……”他顿了顿,到底是没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宁钰谦对旁人yin晴不定,若是惹怒了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舅舅从父皇那里出来,还能有心思与本殿jiāo谈,那定然是喜事了。”
宁思慕叹了口气,忍不住替自己的母后捏了把汗。他的母后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却偏偏嫁给了像父皇那样的人。母后还显然觉得父皇甚好。
阮驰差点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宁钰谦小时候可没宁思慕这么讨人喜欢。果然是有了自家的血脉,这孩子就是不一样。
宁思慕朝阮驰拱了拱手,道:“舅舅慢走。”
阮驰行至宫门时忍不住回过了头,宁思慕的小身板已经迈进门槛,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手里捧着厚厚一叠宣纸。
阮央如今过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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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慕将《中庸》抄了整整三遍,当厚厚一叠宣纸被一双小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时,宁钰谦心底的诧异显然盖过了怒意。
他没想到这小孩子短短三天就抄完了。
宁思慕到底还小,见宁钰谦笑了,更生气了。他板着脸,睁着眼睛怒视着宁钰谦,十分的不满。
宁钰谦倒是淡定,毕竟见过的世面比宁思慕多得多,他将那只抬到脑袋上方奋力压着宣纸的小手拂掉,随手拿起一张纸看了一眼。
小娃娃还鼓着包子脸,眼睛圆圆的。
宁钰谦点了点头,道了声:“嗯,字写的不错。”
宁思慕不说话,显然觉得自己半点错都没有。
他揍了何止虞家的小公子,起因是人家抢了阮央给他做的玉穗。
“知道错了?”宁钰谦将纸放下,语调闲闲。
宁思慕抿着嘴,不肯应。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何锐他大两岁,可行事却鲁莽。那样子的玉穗母后才做了一条,虽说不好看,可却是母后亲手做的,其中的心意是像宁钰谦这样的人不能理解的。何锐见了居然说那穗子编的有趣,还想让他宁思慕送给他。宁思慕不肯。然而,宁钰谦居然对他说,不就是一条穗子吗,送人了又怎样?
宁思慕抬起小脸,不服输的盯着宁钰谦,“父皇一定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感受过母爱,所以才不能理解儿臣对母后的爱,更不能理解儿臣对与母后亲手所做的玉穗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