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爸,您不坐吗?茶水是您最喜欢的碧螺春,一会儿服务员拿菜单过来,您……”站着形像多不好呀~
后面的话不必宣之于口,单父黑着脸坐下,倒一杯茶一饮而尽,茶水的清香抚平他复杂的心情。
“……合作的事情是你故意的,你想见我。”
“对一半,合作的事是真的,合同我有带过来,放在包里。至于一定要约您出来的原因……您宣称我病逝,我总不能大摇大摆归家吧。”单雯拿出一个小本子,推过去给单父,“我回来,是想送它给您。”
单父不见外地打开本子,目光飞速扫下,又使其竖起,四指屈起抵着封面,协助拇指令小本子哗啦啦翻页,极快看完那十几页,“你给我存折有哪门子用?告诉我你这些年赚到多少钱?”
单雯摇摇头:“密码是123456。里面存进不少钱……”单雯报出来让单父都惊疑的数字,紧接着告诉他:“这些钱用来感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单父确实对她严厉到变态的地步,不可否认的是,他同样养育她锦衣玉食十几年,她做不到因为对方不符合她的期望,理所当然把过去的付出视若无睹。
单父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在我身上花多少钱,我便还你多少。之后每月我会往里面打一百大洋,你和妈一人一半,是我的赡养费。”单雯挺直身子,神色认真地述说,分得清清楚楚的态度使单父呼吸一滞。
平心而论,说他对单雯没父女之情是假的,现在对方来这一出,仿佛在与他划分楚河汉界,他怎不心痛?
单父脾气一上来,将存折摔在单雯面前:“我稀罕你那一百块的赡养费吗?”
单雯从善如流收起:“好的,之后我转jiāo给妈。”老头子xing子倔,那她拿去给母亲呗,反正责任尽到了。
“你……”单父被气倒,好半响,憋出一句:“不孝女!”
果真不可以放养,五年不见,她竟敢顶嘴气老父亲,哪有五年前的温良淑德!
“单先生……”
单父疑心他耳朵有毛病:“你叫我单先生?”
“在商言商,合该称呼为单先生。您不喜欢,那……单老板?单老板我们继续商谈合同的事?”
单父大怒:“荒唐,我还没死呢,你就想搞分家?”
单雯笑容瞬间收敛,起身做出俯视之姿,这同样刺激到单父的控制yu,女儿,向来该仰视,崇敬父亲的,不是吗?
他才该是单家的权威。
单雯凝视着单父眼睛,一字一顿认真跟他说:“可是我死了。”
“您忘啦,单家大小姐五年前便已病逝,我已非单家人,自然是‘分家’过。”单雯如他所愿,顺着他的逻辑回话,同时提起手袋往门外走,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是她忘了,一个□□强权的大家长,面对子女,脑海里压根没有在商言商的概念,所以产业都该归去公中。
在看到老总是她时,他心中便散去争取合作的念头,只有一个想法——单子本就该是他的。
在单雯手碰到门把手时,身后含着怒气的威严声传来:“逆女,你这是对待父亲的态度吗?你不过是‘病逝’,我们父女关系我可没狠心断绝,到你寿终正寝之日,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家里亦会给你烧香火。所以家中产业出了问题,你难道不该出手相助?你一个女孩子要甚产业,从你出生时,你妈妈就开始给你准备嫁妆……”
所以,她该感恩戴德?
单雯回头看一眼单父,神情冷静:“首先,‘彩云’是我的产业,和单家无关。其次,我调查过,家里出了问题是你想要贩卖鸦片牟取暴利,结果被人骗了,除了最开始那部分,后头全是假货。你要是因为其他原因,我还可以念在以往情分,可是鸦片……抱歉,我支持这些东西全部被销毁。最后,我仅仅给你们提供养老费用,以回报十来年的养育之恩,再多的,公事公办。哦,要想我给你们投入资金也可以,两个条件,不许再沾鸦片,毁掉家里的贞节牌坊。”
说罢,打开门往外走。
单父气红脸,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