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盛夏大两岁,是个颜霸加腿精,浑身上下充满了女神范儿,就是xing子冷,不爱亲近人。盛夏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挤进铁门后径自往屋里跑去:“简nǎinǎi,我来看你啦!”
“是热热啊……你怎么来了?哎哟咋还带了苹果来!不行不行,你快拿回去,你们家店里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老这么三天两头地往我家送怎么行!”
“nǎinǎi,这些都是长得太丑卖不出去的,不值钱,你们要是不帮忙吃,我们就得扔掉了。”
“你少忽悠我,这些个水果啊就是得长得丑才甜……”
“咦,nǎinǎi,这刀怎么回事?怎么砍在桌子上了?”
“这刀啊,没事儿,就刚才然然为了赶走她叔……两个坏人,故意吓唬他们的。这,是不是吓到你了?”简nǎinǎi的声音轻软了下来,没了方才的恼怒与泼辣,只剩下了某种生怕孙女被朋友嫌弃似的不安。
盛夏忙道:“哪儿能啊!我胆子可大了!而且对待坏人,那就得跟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才行,我觉得然然姐做的特别好!”
简nǎinǎi一下就开心了起来:“你说得对,其实我们然然平时可温柔可懂事了!”
“嗯嗯我知道,她手还特别巧,学东西也很快,还总拿学校里的奖学金呢!”
“对对对,她还特别孝顺……”
听着屋里的一老一少疯狂吹捧自己的声音,简然嘴角抽了抽,心里的愤怒突然就散了。
她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抬步走进了屋里。
盛夏正在帮简nǎinǎi收拾毛线。
简nǎinǎi已经七十岁了,头发苍苍,满脸皱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棉袄,看着瘦瘦小小的。她中年丧夫,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简然的父亲,小儿子就是刚才那个叫建国的。
简建国耳xing子懦弱根子软,娶了个精明厉害的老婆,被她撺掇着做了很多不孝顺的事情,老太太已经很久没跟那边往来了。至于大儿子……
酒鬼加赌鬼一个,已经死了。
是在家暴老母亲的时候,被当年年仅十岁的简然捅死的。
因当时简然还未满十四周岁,又有自卫的成分,并没有判刑,然而弑父的恶名却到底是重重压在了她头上,叫人不敢接近她甚至是畏惧排斥她。
至于简然的妈妈,因为忍受不了家暴,在简然五岁的时候就跑了。家里于是只剩下了祖孙俩相依为命。幸好简nǎinǎi会做些手工活,比如织毛衣纳鞋底什么的,还经常出去捡废纸瓶子,这才勉强把简然拉扯长大了。
简然也很争气,从小就成绩优异,一路拿奖学金,前年高考更是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如今正在读大二,因离家不算特别远,所以申请了走读。
大概是得了nǎinǎi的真传,她的手也很巧,盛夏这会儿在收拾的毛线,就是她和简nǎinǎi用来做手工毛线娃娃的——在这个机械化的时代,手工衣物已经没有太大的市场了,因为太费时样式也落后,倒是这些毛线娃娃,做起来简单,也颇受年轻人的喜欢,因此成了简家目前主要的收入来源。
因为要上课,没法自己出去摆摊,简然便找了一家玩偶店跟他们搞长期合作。祖孙俩每天都要忙到大半夜才会休息,这也是为什么盛妈会肯定这个点她们还没睡的原因。
“然然姐,这些娃娃都是你明天要拿去jiāo货的吗?”收拾完毛线之后,盛夏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指着眼前竹筐里堆成小山,形状各不一样的毛线娃娃问简然。
简然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想说什么?”
“这只小王八,它说它跟我有缘,想跟我回家,”盛夏从里头捞出一只弯着眼睛翘着尾巴,看起来傻乎乎的小乌龟,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你可以成全它吗?”
“……不可以。”
盛夏在不熟的人面前怂,在熟人面前却不会,闻言蹭过去就抱住了简然的胳膊:“嘤嘤嘤,然然姐你就把它送我吧送我吧!它和我前些天买的那只小巴西龟长得太像了,我想把它带回去给它做女朋友!”
简然:“……”
简然低头看着这个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