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如无必要,都不与他说话。
莫金光自小由花素素养大,甚为依赖她,在他眼里,花素素是师亦如母。
真的还把他当徒弟么,为何看起来却像陌生人一样。
陈宛见他不能悟,便不顾花素素对他说过的话,要点拨他一二:“你是否也想与他们同行?”
莫金光倏然抬头,眼睛里蹦出一小窜火苗。
陈宛道:“你想去,为什么不说?”
“我……”莫金光yu言又止。
陈宛看透了他:“你是想询问你师父的意见,是么,你想问她,你能不能去,是不是?”
莫金光不说话,默认了。
那天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愿与他们同行,可在一刹之间却看到了花素素,他想知道花素素让不让他去,他能不能去,他企图得到师父的回应,可是师父却没有说话。
陈宛微微笑起来:“听说你带领胭脂楼征讨江湖邪教,又上战场杀敌赶走了金人。这一路上我可是听说了许多你的事迹。你既然都已经做得这么好了,为什么你师父一出现在你面前,你又开始犹疑不决了。”
莫金光正色:“她是我师父。”
“那又如何?”陈宛清秀的眉眼眨了几下,“你早已出师,已经可以独担大任了,为何还要总是等着你师父的回应呢。让我告诉你,她不会再回应你了,现在也好,将来也罢,她都不会再回应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一切,你都要自己做主。”
莫金光被他的话说得恍惚,陈宛道:“但你要记着,她虽不会再回应你了,却永远是你的师父。她依然关心你,爱护你,这是不会变的。”
莫金光脸色变化了一会儿,忽然向他抱了抱拳,连忙牵出他自己的马。
陈宛听到马蹄哒哒地向着山下追赶而去,温柔一笑。
先行的几人还在半山腰上时,莫金光从后面驱马赶来,勒住了缰绳,做出某种重大决定般地说:“我想和你们一起去。”
花素素微微扬起眉宇,也不说好不好:“你是‘想’和我们一起去,还是‘要’和我们一起去?”
莫金光嘴角一扬:“对,我是要和你们一起去。”
花素素笑了:“那就莫耽误时辰。我们走。”
莫金光心里有什么东西真正融化了,但没有消失,而是融进了他的血脉,就此永远奔流在他的身体里。
他有了无比的坚定和勇气,再无犹豫之色。
这是宋绍兴三十七年四月初五,大地正暖的深春,一切都是生机勃然的模样。
宋绍兴三十七年四月三十,远赴金国斩杀秦桧的八人已抵达金国国都会宁府,乔装入城。
宋绍兴三十七年五月初九,八人终于在会宁府内找到秦桧踪迹。
五月十五,月黑风高之夜,秦桧从金国皇宫离开,八抬大轿在夜色里轻轻摇摆,月色不甚清晰,是模糊的,隐在云层雾霭之间。
坐在轿子里的秦桧合目养神,直到摇晃的轿子突然停下,停得太快,让他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那双精明的眼睛便睁开了。
“丞相安坐。”轿子落了地,外面的轿夫对他说了这四个字。
这轿子是铜墙铁壁,秦桧并无惧怕,眼帘再度合起。
月色下尘世一片寂静,有风轻淌。
八名轿夫现在余下七名,另有一人,慕秋华站在轿子旁。
他穿一身混黑的衣裳,在杀气顿起的夜色里,神色带着微微冷意,鲜艳的唇依旧勾着轻微的弧度,那只缺了两节的手指在杀意蔓延的微风里蜷起。
八个人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那白衣人站在最前面,拦住了这轿子。
原本这轿子畅行无阻,不至于因为一个人而停下,但这白衣人的手犹如蕴藏乾坤,轻挥之下,迎面便是一阵厉风,那些轿夫的脚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夜月皆是凄清,此次杀人之行,未达目的,不得而归。
后来江湖上被无数人惊叹和感慨的这次杀人之行,除了江重雪周梨与莫金光三人外,终无人再知道这一夜所发生的一切,而这三人至老死也未对此多说一句。
不知是谁先出手的,又也许无人出手,只是一片枯叶落地,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