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似乎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眼眶逐渐泛红。
顾妈妈接着说:“后来有人来找奕童,奕童出去了会儿,没多久我就看到找奕童的那人坐电梯走了,但奕童没回来,我知道奕童是想自己冷静会儿,我就没找她。”
“但等她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个巴掌印,鲜红鲜红的,不用问就知道那是她自己整的,奕童那孩子当时肯定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奕童这么崩溃。”
这些都是夏鹿笙所不知道的,她攥紧了衣角,听顾妈妈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你第一次跟奕童回家,奕童在头天晚上偷偷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对你别太热情,说会吓到你,但是我还是没忍住去车库接你们了,事后奕童还嫌我太唐突。”
“那年我刚留在市里照顾你的时候,奕童不放心,就把你的时间表和你的生活习惯列了满满一张纸给我……”
夏鹿笙没忍住,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顾妈妈又说了一阵之后,侧首看向夏鹿笙:“鹿笙,我知道奕童是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的,奕童出事对你来说无异于半边天塌了。”
从昨天知道顾奕童出事到现在,夏鹿笙的情绪一直是隐忍的,没有大哭大悲的崩溃,除了昨天的昏迷,其余时候仅仅红了眼眶暗自垂泪。
可越是这样,顾妈妈越是担心。
“我也一样,鹿笙,”顾妈妈拍了拍心口,噙着眼泪说,“剜心的难受,昨天我一晚上没睡着,就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夏鹿笙摸索着抱住顾妈妈的肩膀,泪流满面。
顾妈妈抬手擦了擦夏鹿笙面庞上的眼泪,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眶,犹豫了一下,道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但鹿笙,咱们得面对事实,医生说奕童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极限了……”
夏鹿笙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断顾妈妈的话:“妈,我知道你意思。”
后面的话她实在不愿意听,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当面说透又是另一回事。
两行清泪自顾妈妈的眼角滑落,她知道夏鹿笙不愿意听,她何尝愿意说?但,她更怕的是夏鹿笙会出事,夏鹿笙越冷静,她心里越不安,奕童已经出事了,她承受不住夏鹿笙再出事。
许久的沉默之后,夏鹿笙坐回了椅子上,她知道顾妈妈是在担心她。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言语,她垂首低声道:“妈,之前奕童姐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个悲剧怎么办,如果不能走到最后,她先离开或者我先离开了怎么办。”
“之前在我想我妈妈的时候,奕童姐告诉我生命是有延续的,我在妈妈就在,所以那个时候我回奕童姐说,就算有个人会先走,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如果是她先走的话,那我就好好活着,替自己替她和妈妈活着,所以妈,你放心,我……我不会想不开的。”
“而且,我知道如果她清醒的话,她一定是希望妈、希望我、希望景文祁叔都好好的,妈,如果奕童姐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醒不过来了,你答应我,不要哭,不要沉浸在悲伤里面。”
“我们替奕童姐看春天的花冬天的雪,听海听鸟啼燕来,总之……总之要让她安安心心的躺着休息,不要为我们担心。”
劝人反被劝,顾妈妈怔然好一阵才反应了过来,她覆上夏鹿笙的手,然后一个劲的点头,哽咽应声:“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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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
夏鹿笙在机场和祁景文告别:“好了,景文你赶紧回去吧,我就在这呆着不乱跑,没事的,祁叔不是还jiāo给你很多工作忙吗?赶紧回去吧。”
祁景文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等李蕾来了我再走。”
劝不动祁景文,夏鹿笙只能无奈由他。
“鹿笙,这次是你和赵老师一起合开演奏会,这么重要的事情,可惜我跟爸妈不能到现场支持你。”祁景文有些愧疚的看着夏鹿笙。
公司现在正忙,祁景文和祁叔都抽不开身,顾妈妈要在医院照顾顾奕童,个个都有事情。
夏鹿笙笑着接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