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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四月的天,一下雨还是极冷,四面八方袭来的浓稠雨雾令人睁不开眼,寒意直接钻到心底。

    苏青晚上九点多从剧场看完戏出来,一路小跑往公寓赶。

    她满脑子都还是刚才听到的《茶花女》的咏叹调,想着女主角有很多处神情做得极好,既到位又不夸张,全靠眼神在演戏,得

    回去赶紧记下来,回头学着试试。

    她在这边排练三个星期了,这个导演是出了名的不加班,每天排练朝九晚五,比银行开门关门还要准时,苏青每天晚上都是空

    的,一天换一个剧场,一天换一部戏,看得如鱼得水,如饥似渴。

    在这里她是个无名无姓的小演员,冠冕堂皇地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看她、拍她,一切都万分的简单轻松,是她连读书时都没享

    受过的好待遇。

    苏青被雨打湿了脸,愈发觉得冷,裹紧风衣加快步伐开始狂奔。

    冲到公寓楼底下,有片瓦遮头了,苏青才微微放慢了脚步喘了口气。

    她一低头就看见沈重坐在那里。

    他大概已经等了很久,明明头顶有遮有挡,但额上身前还是被风刮湿了一片。

    “你怎么来了?”苏青惊讶地问,接着就条件反射地蹲下去擦他额头一点水迹,一迭声地问:“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怎么不到

    里面等?你一个人来的?”

    沈重大概冻得有点思路迟缓,半天才回答了一个问题:“想早点看到你。”

    苏青心疼得都快酥了,推着沈重的轮椅就往公寓门里冲。

    两个人等电梯的时候沈重才指指门外说:“箱子。”

    苏青又狂奔出去帮他拿行李箱。

    苏青住的是一栋三十年代的老公寓楼,电梯也是铁格栅那种,一个人、一张轮椅、一个行李箱就塞得满满的,连动弹的空间都

    没有。

    还好房间里暖气十足,两个人一进门苏青就蹲下来慌手慌脚地帮沈重脱衣服,又问了一遍:“你一个人来的?那路上多不方

    便……”

    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又推轮椅又拉箱子的。

    沈重回过神来,笑笑说:“万里追妻这种事,当然只能一个人来。”

    苏青无奈地笑笑,脱了他外套就低头撩起他裤腿。

    他没有穿支架,小腿是软软的,冻得都有些暗暗发青,还因为长途跋涉有点肿了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跪下去把他的腿抱进怀里,一边飞快揉搓一边仰头说:“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少。”

    沈重环顾四周,看了看她这只有一个房间的公寓,突然笑开了:“这里跟你原来那间公寓好像。”

    苏青也笑了,“是啊,可惜那间公寓没住多久,我就被你拐回家啦。”

    她直起身子啄他嘴唇一下:“走,先放水给你泡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她绕到他身后把他推进浴室,趁着浴缸放水的时候弯下腰用力吻他。

    他还是没缓过来,整个人都沁着凉意,唇间冻得像一根冰棍,冷冷滑滑的。

    “青青……”他渐渐抓紧了她的衣襟,“想我了吗?”

    苏青松开他唇抱紧了他,“好想你……”

    她在骗人。

    她其实每天忙得兴高采烈,目眩神迷,白天排练晚上看戏,回来就一板一眼地写笔记心得,倒在床上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因为时差的关系,过去这三个星期她都是早晨起来给沈重发条消息,然后几乎就一整天都没什么机会联系他了。

    浴缸里水积起来后苏青帮沈重脱了衣服坐进去,撒了很多泡泡浴盐进去,又站起来往外走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泡杯热茶给

    你。”

    她烧水泡茶,又把两个人淋湿的外套挂好,端着杯子回到浴室的时候,发现沈重睡着了。

    他一贯是在飞机上不睡觉的人,这么长的路飞过来,路上没人陪没人帮忙,也不知道腿有没有疼,腰有没有酸。

    她放下杯子半跪在浴缸外面,顿时觉得思念和心疼像潮水一般涌来。

    沈重被热水泡得脸色泛红,鼻尖隐隐约约有了汗意,双手在梦中还紧紧抓着浴缸两侧扶稳身体。

    苏青极慢极慢地伸手出去,蹭了蹭他的睫毛,生怕惊醒了他,指尖都不敢挨到他脸。

    他没有醒,大概是累极了,脑袋靠在浴缸边的毛巾上,姿势并不舒服,却也睡得相当沉。

    苏青探了探水温,就坐到地上趴在浴缸沿上看着他睡。

    半个小时以后她狠心叫他:“阿重,你醒醒,我们洗好澡,去床上睡好不好?”

    他朦朦胧胧地睁眼看她,点了点头,却又阖上了眼。

    苏青拿了海绵帮他擦拭身体,又放空了水,用花洒帮他冲干净。

    全程他都迷迷糊糊的,又好像舒服得很,随着她的动作喘息了两声,下身不知什么时候就渐渐硬了。

    她自己没办法把他从浴缸里弄出来,只好又叫醒他,推着他回到房间里上床,自己再去洗漱。

    (沈先生:为了多当几天宝宝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再次感谢各位姨母的助孕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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