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日后落在别人手中,不如现在着手开采。至少阿颜你知道其中的危害和危险,咱们能利用朝廷的威压,让开矿经营的人不要太过轻贱人命,把安全管理形成制度。”
他说着,握了握叶欣颜的手,以示安慰。叶欣颜也回握过去,心中却不似江一凡那么震惊和挣扎。
其实,何止资本原始积累是血腥的,整个人类历史进程本身就是血腥的。只不过,很多人都在尽力减少各种血腥的发生而已。
江一凡想着皇帝也许能赚到很多很多银子,很有些替皇帝犯愁。赚来的银子,总是要花出去才能实现其价值,所以煤矿赚的银子需要个用项。
他说道:“皇上赚这个银子挺好,到时候,咱奏请皇上,让皇上拿些银子出来办学,照着你们那里学的科目来教授……”
…………
时间像流水一样过去。
五年之后的春季,暖风和煦,草长莺飞。京城一个阔大的园林里,草木扶疏,楼台精美,廊道蜿蜒。
二层楼阁的矮窗前,有两位老者,隔几而坐,各自靠在一张铺着顺滑毛皮的藤椅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好不舒服。
一个老者手指敲动,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藤椅扶手,埋怨道:“不是朕说你,你也该好好说说你那孙女和孙女婿了,忒不像话。朕好不容易才赚了几个银子,朕容易吗?却好yào整日被他们惦记,着实闹心。”
虽然他这几年开煤矿,赚银子赚翻了,也过了最初那种激动。可是,银子也依然是他自己赚的,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不是,不是这么说的,应该说,这是他凭本事赚来的,不是靠那什么税收收缴上来的。
如此正道得来的银子,他舍不得拿出来,有错吗?
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是安国公。
安国公听了皇帝的话,不由嗤笑道:“陛下,您这话说的,着实不厚道。给您上表的,那是您的礼部尚书。虽然折子是给您自己个的私折,可那也是臣子对皇上、对朝廷的一片赤诚之心,是为了陛下的江山,毫无私心。这个和孙子孙女没什么关系。”
安国公这话说的一点不心虚。江一凡上折子,让皇帝拿钱办学的事情他知道。早在皇帝派人去勘探煤矿时,江一凡已经在筹划新式学院的教授科目和教学先生,制定教材了。
朝廷开办的官学、以及各地开办的私塾、书院,学的都是经史典籍。想让孩子们增加见识,另外学些天文、地理和术数、自然生物之类的学科,那就得另外办学。
纵观天下,赚钱最容易的,大概就是皇帝陛下了。
如今,晋州开采煤矿、并源源不断送去大夏朝各个州郡的煤炭,那可都是皇帝自己的人手。赚的银子甚至都没充入内务府,全在皇帝自己手里掌握着。
虽然没人敢查皇帝的帐,可是据自家孙女说,开采煤矿的银子着实好赚,不用额外处理,挖出来、装车运走,随时买走、随时能用,是史上从未有过的好买卖。用欣颜的话说,赚钱的容易和快速程度,堪比抢钱庄。
对于武将出身的安国公来说,他当然更愿意学子们学些更实用的东西,不要像朝堂上很多官员那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去吊书袋,再无所长。
皇帝听出安国公话里的意思,在藤椅上坐直了身体,不悦道:“叶堂!你是否瞧着朕现在不管理政务,所以心怀不敬,才会如此顶撞朕!”
安国公跟着坐起,对皇帝拱了拱手,极为敷衍的告罪:“陛下误会微臣了,微臣对陛下一向敬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这特娘的,连个例子就不举,太敷衍了吧?皇帝冷哼一声,重新半躺在藤椅上。
他对安国公这种敷衍极看不上眼。可是,他如今脱离政事,不就是图个消闲自在吗?如果人人都对他既惊且惧,那他这份悠闲自在会大打折扣。
算了算了,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要的当然是悠闲自在。若想要高高在上的畏惧,他大可以端坐在皇宫之内,被天下人敬仰。
“如今朝廷富足强大,天下百业兴盛。禹王也做事勤勉、施政清明。叶爱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