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晕开湖心一点涟漪,磁柔的女声唱道:
“小生的花伞还落在你家,
“你美眷如花,我浪迹天涯……”
moon坐在沙发里眼睛放空地发呆,听着这歌词下意识地摸了下心口。
他真的认识,很早就认识了。
傅知非住的临河小区环境不错,他住的顶楼,对门两套房都是他的,楼顶的半边小花房也是他的。
解指纹锁的时候就听见门里面小狗子在欢快地叫,细尖甜甜的嗷嗷声,是他养的狗儿子——一只丁点大的白色小博美。
傅知非,一米八八,他的狗,短腿地上趴。
小博美的尾巴卷翘到背上,使劲儿冲他摇屁股,一小团白色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又轻又小。棉花脑袋上两颗乌溜溜的小眼睛跟黑珠子似的,一张嘴吐舌头,眼弧微微上拱,看上去就像是在眯眯眼傻笑。
傻狗子。
傅知非挂好伞,伸手抄起他的小狗子,把脸往它身上蹭了蹭——啊,舒服。
小博美兴奋得嗷嗷叫,小粉舌头tiǎn来tiǎn去的tiǎn他的脸和手。
“好了好了,”傅知非对着狗儿子说,“爸爸给你买了吃的。”
小博美听见“吃的”两个字,软萌的耳朵尖儿唰一下绷直,叫声急促,娇得都变了调,前爪搭在傅知非胸口挠来挠去地催促。
“啧,你这好吃小狗。”
傅知非一边笑着骂他的小狗子,一边拎了购物袋往它食盆那里走。小博美的狗粮被纸卷压在了购物袋底下,傅知非掏出来的时候那张名片也夹在指缝里掉了出来。
欧蔓美发连锁沙龙临河分店。
“望舒?”傅知非下意识地按照他写毛笔字的方向,从右往左念了出来,然后又觉得不对劲,从左往右再读了一遍:“舒望?”
难怪叫moon呢,原来真是个月亮。不过那小孩儿的模样的确是皎如中秋之月,干净又漂亮。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他往狗子头上搓了两把,抱着给它喂狗粮。
小狗子tiǎn得欢快极了,狗粮小饼干咬得咔咔响。
傅知非的手机在桌上忽而自己亮了屏,他瞟了眼,显示是老妈的消息,顿时有些不太愿看。
他越是不想看,信息就刷新得越快。
傅知非把小博美放地上,然后翻了翻他妈妈发来的信息:
“还不回我消息!”
“出息了是吧?”
“眼看着也三十的人了,家也没成家,家也不回家,你这是做什么东西啊?”
“叫你去相个亲有那么难吗?”
“人姑娘条件那么好,怎么你去看一眼就会瞎了你吗?”
“你不相亲,怎么知道自己就真的不喜欢女孩子了?”
“你这就是存心和我、和你爸过不去!”
傅知非叹了口气,给他妈妈慢悠悠发消息:“我要是真的去相亲,你们又会说我不是不能接受女生,去不去都一样。”
“怎么就一样了?!你就不能为了我、为你爸,也为了你自己去试一试看吗?”
这事情就和他爸妈讲不清楚,傅知非厌烦地啧了声:“那您和人家姑娘说了您儿子是同xing恋,问过她愿不愿和您儿子试一试没有?”
“你这说的什么话!”妈妈愤怒的消息唰一下就来了,“要是可以我也希望试一试没你这么个儿子!”
傅知非深深吐息,慢慢打字,“没事,您还有我哥”,消息还未发送,他妈妈又把前一条撤回了,显示在打字中。
傅知非默默地把编辑了的消息删掉,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一条语音,是傅爸爸的:“周末回家来吃饭吧,你妈就是想你了还不成吗?”
像是一声叹息。
傅知非摸着饭厅隔断架上的烟,抽了一支。
小狗子许是意识到长腿爸爸心情不好,窝到他脚边上来蹭了两下,又把自己的布艺骨头小玩具叼过来要和长腿爸爸玩。
傅知非坐到地板上,把它的小玩具扔去客厅,小狗子像滚雪球一样滚走了,一会儿又风一阵飘回来,傅知非搓了搓它的小狗头。
口袋里的手机又在震,傅知非摸出来接了:“喂?”
那头笑嘻嘻讨打的声音顺着电磁波就冲进傅知非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