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抬起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他垂头看了眼手上的血迹,然后嘴角带笑,一步一步的往神婆那边走去。
“神婆,不知道您为了我,杀了多少条狗呢?”
脚下是一片狗血,脸上带着血痕,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这一切让神婆颤抖的把手里的纸钱扔了过去,“孽畜,还不速速离去!”
不远处的柳老太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柳含文刚踏出房门,刚升起的朝阳正好撒在他的身上,钱纸从他的肩旁落下,原本诡异的他顿时多了几分圣洁,矛盾极了。
“孽畜?”
柳含文微微皱眉,记忆里从未有人敢这么骂他。
听见动静的柳王氏到底没忍住,来到堂屋房门处担忧的看着他们这边。
神婆见黑狗血这些东西都治不了柳含文,心道这鬼东西是个厉害的,可别为了救柳家赔上她自己的命!于是她三步并两步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装模作样的念着咒语,经过柳老太时,却被老太太一把抓住大腿。
“神婆您想想法子啊!”
神婆使劲儿抽了抽腿,怎么也没抽出来,她又不敢露怯,只能胡诌着,“文哥儿身上的东西已经被我驱离了。”
柳老太看向面无表情望过来的柳含文,立马双眼一闭更加抓紧神婆的大腿,“神婆您可别骗我这个老婆子。”
神婆一噎,暗骂这个老婆子真是坏得很,居然发现她骗人!
柳含文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柳老太,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立马浮现出几分委屈,“nǎi,您不认识含文了吗?”
柳老太一颤,她小心的睁开眼看过去,只见自己最喜欢的孙哥儿正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看起来伤心极了。
真除掉脏东西了?
“你看,这不是好了吗?”
神婆连看都没看柳含文,一听见对方声音便扬起一抹笑,一字一句的看着柳老太说道。
柳老太还是有些不敢上前,倒是瞧见柳含文脸上带着血的柳王氏没忍住,跑过来想要抱一抱柳含文,结果在离柳含文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一群喜鹊成群结队的往他们院子里飞了过来,它们也没去院子里那棵大枣树上,而是连成一条线围着柳含文转了好几圈。
“喜鹊啊!娘,这是喜鹊啊!大喜之兆啊!文哥儿一定没事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刚回来的柳老三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顿时高声大笑道。
为了早些从镇上回来不被两个嫂子发现不对,柳老三可以说是半夜便离开了家,这会儿回来刚好能赶上早饭。
“喳、喳、喳、喳!”
“喳、喳、喳、喳!”
别人耳里是喜鹊的欢叫声,可在柳含文的耳里却是:
“哇,这小哥儿真好看!”
“他身上有我们喜欢的味道!”
不会是狗血味吧?
柳含文惊异之下还暗戳戳的想着。
“我喜欢他,老大咱们就在对面的林子里住下吧。”
柳含文耳朵微动,双眼微微垂下正好对上一对小黑豆眼。
“啊啊啊!老大他看鸟了!他看鸟了!他一定喜欢鸟!”
小黑豆眼晕晕乎乎的飞向喜鹊老大,眼底全是幸福。
柳含文:......看来,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然怎么会听见鸟说话呢。
喜鹊叽叽喳喳的飞走后,柳老太一脸喜色的上前,“哎哟我的乖哥儿,快!老三媳fu去烧热水,给我的乖孙哥儿洗洗脸。”
柳王氏也激动得不行,那可是喜鹊!喜鹊围着自家哥儿转,那一定是因为自家哥儿会有好事儿啊!这样一想,柳王氏连跑带摔的进了灶房,她也不理会目光复杂的杨氏与李氏,自顾自的烧起热水。
等柳老太去招待神婆后,柳老三来到柳含文面前,有些心疼的扫了眼他身上沾上的血迹,然后压低嗓门,从怀里掏了一个袋子塞到柳含文手里。
“文哥儿,等会儿喝完yào你就吃点这个。”
柳含文捏了捏手里的袋子,眼中闪过几分欣喜,“这是蜜饯?”
柳老三笑眯眯的点头,瞅见柳含文房门后的血迹后,赶忙道,“这房里弄脏了,我这就去冲干净,你换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