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伏羲故都跑到邻国,再从邻国跑回昆仑,乃至秦岭, 近乎小半年的时间,她未曾好好在老陆头身边呆过。
初初懂事儿, 便被时间,被大义, 被纯稚善良推着走。她身上所bào发出来的东西, 让人刮目相看, 也让人叹服。
在这些东西的掩盖下, 却都忘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前面十多年都懵懵懂懂,不知外界岁月的孩子……
不能跟家人相守,却时刻记着大人的教导, 坚守着善良的底线, 甚至因此在野外未曾喝上一口热水。她笨拙地观察着所有人, 小心翼翼地对待着这个她所陌生的世界,以一颗赤子心懵懂地前行。
跟那些发现世界新奇而去主动探索的孩童相比,她更需要一个耐心的人去带她熟悉这些她从未踏足过的人世间……
“好。”
商年俯身,轻轻握着她的肩头,对上她那双润湿的眼睛,声音低哑艰涩, “阿渔别怕。”
商年应了她之后,便一刻不曾停留,带着她直接回了养老村。
她不熟悉的人世间,他带她好好看!
————
回到养老村,商年找火羽zhēn rén和关二天深聊了几个小时,从那之后,便再没有杂事儿能叨扰陆渔。
火羽zhēn rén和关二天,甚至养老村里的每一个人,便你一天我一天带她修炼,不求她能达到什么高深程度,只需让她耳熟即可。除此,养老村里的人在课余时间,便带她去山林间、乡下、市里兜风。
都是多少年的老人了,首都和首都周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几乎顺手拈来,于是陆渔便在这些长辈的带领下,将“吃喝玩乐”四个字儿,彻彻底底领略了一番。
而商年,则是在她闲暇,兴致来了的时候,给她上几节课,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年。
第二年的时候,他开始按照中小学生的课表,真正给她补习小学至初中的文化课程。
前一年,她已经在玩乐中打下基础,真正开始补习的时候,小学课程几乎都已经熟知,半年时间的梳理后,商年便开始给她补习初中课程。
为了给陆渔营造一个良xing的学习环境,顺便给养老村众人普及基本的科学文化知识,于是陆渔上课的时候,养老村的人只要没事儿,便也上下午各来俩小时。
当然,大家之所以这么积极,商年讲得有趣是一方面,陆渔时不时问出一些发人深省的问题又是一方面。这个时间,也是大家对科学和术法如何相结合的集思广益时间。
第三年下半年,陆渔学完了初中的主要课程,便由火羽zhēn rén发话,商年执行,在陆渔生日这一天,带她去了川蜀熊猫养殖基地,呆了足足三个月,才在祭灶前一天,回了养老村。
新年热热闹闹的过去,几场薄薄的春雨一下,山间地头便盈满了暖暖的绿色,渐渐的,天便暖了起来。
三年多的时间调养下来,老陆头的身体与三十多岁的青壮年比,并不逊色。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家乡,他念着那儿,便跟商老爷子提了要回去给亡故的爹娘上个坟头的事儿。
商老爷子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他本也想去,可一想自己若是跟去,必定劳师动众,便歇了念头。
于是,在农历二月,柳树翻绿的时候,老陆头带着陆渔和小人参,还有黄皮子,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他们一行太过与众不同,商老爷子又不放心让小人参和黄皮子走山路,便强硬拒绝老陆头乘火车,硬是让商年开车送他们回去。
那汽车是商父商母特意买来送到养老村,供大家伙出行的。到不用浪费时间跑一趟城里。
黄皮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村志碑处,巴巴望着他们的肥遗,忍不住瞄了一眼副驾驶的少女。
是的,陆渔已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女。
依旧娇嫩白皙,依旧眼神澄澈乌润,依旧快乐,五官却愈发精致,那眼尾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纯稚。
很好看。
让人移不开眼。
黄皮子瞧着,叹息了一声。若它是母的,化形时有陆渔的三分便好。可惜它是公的,便贪婪地祈祷着能有商年的五分,若真是这样,它便是黄家相貌中第一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