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点,那便是大胆,平日里也不爱看什么《女诫》之类的书,唯独喜欢看民间的神鬼故事。
所以这会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很是兴致勃勃,毕竟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破罐子破摔自然什么都不再怕的。
更何况这地方虽然雾蒙蒙的,但好歹她站着的这些地方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那口泉眼不停的涌出水来,然后泊泊的流到这块黑色的土壤中,而这片土壤踩着也非常的松软,鼻息间能闻到一股不属于土腥味的清香来。
但王思婉对这土地和泉眼都不感兴趣,若是这上面种了些花草,她还能看两眼。
她感兴趣的不过是那栋快要塌下去的茅草屋的而已。
而直觉告诉她,这茅草屋内有东西能告诉她,这古怪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她绕过泉眼,走过那草屋前面,伸手推开木门,只听吱呀一声,这木门便开了,她走进去,入目所见便是一张桌子,而这桌子上面则放着一本书和一封信。而其他三面墙,则放着几个硕大的柜子,上面都是一格格小小的抽屉,这种柜子与yào堂里放yào材的柜子极为相似。
茅草屋没有窗户,只有这一个门,却不知为何,这里面却亮得宛如白昼。
王思婉没有去想这些异常,她牢牢的盯着桌上那本书和信封。然后走上前,看向书的封面。
书的封面什么也没写,王思婉只是瞥了一眼,便转向了那封信。
她好奇的拿起那封信,打开来。
良久,王思婉的脸色由好奇变成凝重再变成不可思议最后回归平静。
这封信是一个叫玉灵的精怪写给她的,据她所说,这块玉佩是她的栖身之所,从很早以前就一直呆在里面,一直守护着佩戴玉佩的人。
这次因为她一时疏忽大意,在王思婉被人推下水池之后,没能及时将她救起,因为她的母亲曾经以身为祭,只求玉灵保佑她一生平安。所以玉灵便动用了整个空间的力量,寻找到这个世界有合适的宿体,于是便将她的灵魂转移到这个世界。
原本是想将她转移到更高等的平行世界中,因为力量不足,正好这有合适的宿体,所以她就到了这样一个低等的意念世界,而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也就是一本书,由人的意念而生。
王思婉只是草草扫了几眼后面,满脑子都是她的母亲以身为祭,只求保佑她一生平安。
她的父亲曾告诉她,她的母亲自小便体弱,生下她伤了身体,不过两年便辞世。但现在这封信中,却说她的母亲以身为祭,才换来她死后再生。
一阵难言的揪心之感从心口传来,如雾般的眼睛也涌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曾经她看着大妹二妹依偎在继母身边软语撒娇的样子,尽管表面不屑,但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是羡慕。
她也想这般毫无顾忌的撒娇,她也想自己的母亲用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发髻,她也想在手被绣针扎伤的时候,可以被母亲抱在怀里安抚。
她也恨过,为何她的母亲就要扔下她,若是明知生下她就活不长,那又何必生下她,让她自小便在深宅中孤单长大。
可现在她才恍然明白,她的母亲是因为太爱她了,才拼命生下了她,甚至她原本可以再活一段时间,却为了她,愿意以身为祭。
只求,她一生平安……
滚烫的泪水仿佛停不下来一般,不停的从她的眼眸中低落,她用手捂住嘴,小声的呜咽,刻骨的难受让她身体无力的软下,跌坐在地上。
这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她放开手,像她曾经最厌恶的泼fu一般嚎啕大哭,直哭得头发散乱,眼如肿桃,声音沙哑到哭不出来才罢休。
她伸出手,颤抖着抚上胸口那块印记,这是她母亲用命换来的,她的新生。
她所求是她一生平安……
王思婉已经很久没这般哭过了,她的祖母,她的嬷嬷从来都要求她举止端方,不能做出一点不符合贵女的行为。就连哭也必须是罗帕遮面,含泪yu洒的姿态。
这么一哭,倒是把自己被推下池子的委屈,初到异世的惶恐给哭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