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色明亮,可素净可深沉;烟水黄是黄,很浅的烟色,就像经历了岁月的纸张;松烟是制好墨的材料,墨好,写出的字黑亮有光,经久不磨——皇上可知陶公曾有意著书,名为《大国经济》?”
楚文帝双手捏拳,闭上眼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朕知道。所以朕才想,这个du,这些yào,隐隐指向书本线索,不明白的,自是永远不明白,能明白的,就会循着味找过来,比如那禾元奇,比如陇家。”
太子和楚暮非常震惊,这个方向,他们从来没想到过!
楚文帝安静片刻,睁开眼睛站起来:“其实你与陶公面容更为相像,尤其笑起来的样子,只是朕此前从来不敢想,陶公还有后人……”
他突然冲着谢庭月,深深一揖。
谢庭月吓得赶紧跪到地上:“皇上万万不可!”
“陶公恩泽,我大安人没齿难忘,我大安皇族永远铭记于心,不敢有忘,他唯一惦念的后人,朕却没有照顾好。”
楚文帝声音苦涩,示意太子把谢庭月扶起来。
只是这次,他不好再继续。
谢庭月敬天子威德,他亦应该体恤小辈用心,错过的终是错过了,只盼日后能慢慢弥补。
“日后不管朕还是太子,私下里见到,皆不用跪。”
谢庭月一愣。
皇上这姿态是不是太低了点?
当年的陶公……到底做了多少事?
楚文帝看看谢庭月,再看看楚暮,一对璧人,俱都丰神俊朗,聪慧有加,没有亲朋看顾,也能在重重险地里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他现在就像捡便宜的,说太多怎么都觉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朕只愿以后能好好看着你们,日后下了地好有颜面见陶色。”
谢庭月眨眨眼,陶公,不是先帝?
一屋子人随之沉默。
楚文帝也沉默了。
其实……当年最疼爱他们,悉心教导的就是陶公,谆谆教诲,从不藏私。先帝是个醋坛子,每每陶公废寝忘食,他必要打包扛走,并回来揍他们一顿,非常狠的那种。
只是这话不能说,他只好高深:“嗯,还有先帝。”
谢庭月:……
楚暮:……
你不加这一句还好,加上更明显了啊!
皇宫内帏之事,谢庭月和楚暮不知道,太子却知道,当即掩袖偷笑。
楚文帝一眼瞪过去,那是虎虎生威龙颜大怒——给你爹留点面子!
太子赶紧垂头,很低的那种,生怕叫人看到表情。
“所以陇青临和那禾元奇,都是赤满组织的人。”楚文帝十分生硬并强硬的改换话题。
谢庭月:……
楚暮:……
不过这话好像有什么其它隐意。
楚暮突然想到一个人:“礼王?”
楚文帝眼睛突然发亮:“你也怀疑他?”
楚暮修眉微扬:“我只觉得他有些奇怪,看起来好像很蠢,但总能蠢得恰到好处,好像跟谁配合一样。”
比如青县的几场刺杀,是真的,还是演的?
根苗组织的目标是礼王,还是一切都是戏,最终还是在引导他?
楚暮这一说,谢庭月也想起来:“这次锦绣园一事,我也总觉得有些地方很违和,只是当时没时间注意,现在想,这位王爷似乎真的有些不大对劲。”
太子:“这件事是真的全无证据了,边关战机紧迫,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尽快稳中捉鳖,此事便一起探了吧。”
几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分别的时间。
临行前,楚暮低眉,问楚文帝:“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赵巍,巍巍高山的巍。”时隔经年,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楚文帝好悬泪奔,“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楚暮:“楚大夫人知道这些事么?”
楚文帝摇摇头:“朕不知。但看她这么多年都没闹过事,对你又……许有所猜测。”
“嗯,”楚暮垂头,“我知道了。”
……
从茶楼出来,上到马车上,楚暮十分安静,一句话都没有说。
谢庭月握住了楚暮的手,紧紧的。
楚暮不说话,他便随意拉着话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