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你就是没头脑!”
许嘉明碰了一脸的灰,摸摸鼻子,转回头去开车。
自从他参与科研工作之后,度量倒越发大起来。她记得这个和她同岁的学弟在高考那一年信誓旦旦地说:“曲学姐,我要去念军校,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揍谁。”
而如今,他已经是化学系的高材生了。
人和事都会变,只有她是一个异类,她缠一个人缠了十年,惦念了四年,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忘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爱了他十四年。
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再大的恨也被分别消磨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年年攒起来的爱。
没有人知道,她埋藏在心里巨大的秘密。
“好了,到了。我没骗你吧,就在方雎公司旁边。”
许嘉明帮她解开安全带,笑得一脸得意,他本来就黑,这会儿露出洁白的牙齿,色差强烈的要命。
路溪宁正要笑,却突然被车窗外一家咖啡店吸引住了目光。她拍拍男生的肩膀:“你先去停车,我去买杯咖啡。”
“咖啡?杉姐那儿也有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诶,别走远了,我等下过来找你!”
留给他的只有哒哒的高跟鞋声,和一个美丽窈窕的背影。
“这又是什么野鸡咖啡厅啊?”
许嘉明挠挠头:“装修的这么做作,这姑娘去了一趟国外变文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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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溪宁没有变文艺,她只是看见了向婉秋。
向婉秋今年二十九岁,开了一家咖啡店,把她前男友的情话挂在店门口,装饰着漂亮的碎花纹。
她坐在阳光最好的那个座位,一身白色长裙,帆布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抿一口咖啡,笑容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
那才叫文艺。
她明显是看见自己了,声音都发着抖:“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她笑着走向她,表情高傲而矜持,”嘉嘉在外面停车。”
她抖得更厉害了,抓着她的袖子:“方雎呢?为什么他没有来?他为什么不肯来?”
“不想来就不会来。”路溪宁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很冷淡,“向婉秋,这是当年你对我说的,现在又何必这么惺惺作态。方雎是我的未婚夫,他说他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缠着别人的未婚夫就是第三者。你当年对我说的话,我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不可能!”她连连往后退,表情有些凄厉,“方雎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怎么会不来......啊!”
她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尖叫了一声。
路溪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扶她也来不及,就看见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面色痛苦:“方雎,救救我......方雎......方雎......救救我......”
血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向她的小腿,长长一条,看上去触目惊心。
路溪宁站在那里发愣,她做了什么?向婉秋为什么要教方雎?方雎在哪里?
鼻尖掠过一个熟悉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姑娘,语气轻柔地哄着:“先别喊,我在这里,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路溪宁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拉住他,“方雎,我没推她,我真的没有推她。”
你相信我啊......
他不耐烦地推开她:“人命关天,什么话等我回来了再说。”说完,他抱着人转身就走。
“......方雎,救我......孩子......”
“......你忍一忍,不要怕......”
你还是不信我。从来都没信过。
明知是陷阱,明知会中计,我还是来了,为什么?
我和她都心知肚明,只是她胜券在握,而我,铤而走险然后,狠狠地跌落。
“路溪宁,你怎么了?”
许嘉明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她笑了笑,有些难过地说,“好像是胃痛。”
[六]
向婉秋醒来时,一眼就看见了病床旁边的男人。她虚弱地笑了笑:“方雎,谢谢你。”
“不用。”他公事公办地同她说话,“我已经帮你jiāo了住院费,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不许走!”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