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烤吐司过来?刚刚烤好的。”
“不了。”她不太喜欢吃这些。
她最爱的早餐,仍旧是中式的,包子、油条。
对于吐司、面包、煎鸡蛋,没什么好感。
初一简单快速地喝完,抓起放在玄关处柜子上的车钥匙就出门了。
结婚前,季洛甫曾说过,家里的车,她喜欢哪辆就开哪辆。初一和季洛甫也算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虽然中间她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但有关于他的传闻不断,从北方传到南方。
每个圈子都有个人,他不常出现,但无论到哪儿,都能听到有关于他的传说。季洛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鲜少社jiāo,也鲜少露面,但关于他的事迹,初一没有错过一件。
他毕业之后,就进了官场。
季家为他铺的路太好,以至于他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出过半点错。但初一知道,他本身就适合走这条路,他太长袖善舞,做事又面面俱到,那种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矜贵与傲气,使得旁人又对他畏惧三分。
所以回来之后,每次的相遇,初一都心神惶惶。
但他在她面前,连一个冷脸都未曾有过,却又使得她惶恐不安。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结婚是一场意外。
初一开着自己的车,郊外绿树成荫,阳光被蓊蓊郁郁的树叶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光影斑驳地穿过挡风玻璃落在她的眼底。
她心神恍惚,想起那天。
……
……
房间里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照进来。
香薰蜡烛已经燃尽,房间里还有着浅淡果香。
初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许久之后,她嘤咛出声,手胡乱地摸向床头,蓦地,床上的水晶灯乍然亮起,照着房间分外明亮。
她挣扎着起床,走向房间里的浴室。
浴室灯光明亮如昼,照的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睡裙的身体清晰地印在镜子上。
她皮肤很白,光照的近乎透明。
而此刻,脖颈往下到锁骨处,都印着斑驳红印,她抬起手,把吊带往下微微一拉,裙子里的印记更为明显。
她颓然又无力地松下手,打开浴缸处的水龙头。
浴缸里的水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她连睡裙都没脱,就躺了进去。
温热的水在她倒入之后就攀附住她,细细密密的温柔触感,像是恋人送来的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初一的身子渐渐往下滑,水漫了上来,她耳蜗里灌入热水,双眼无法睁开,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喉腔紧闭,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昨晚的画面支离破碎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男人喘息声近在耳侧,灼热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燃尽一般。她意识已散,身体很空,一会儿像是漂浮于汪洋大海中,一会儿又像是坠入无尽深渊。
男人抱着她,声音很熟,又似乎很陌生。
他说话时声调都很单一,没太多情绪上的变化。
但此刻嗓音里有一丝难以掩盖住的温柔,如江南三月,泯泯烟雨里送来的温柔春风一般。
初一想起他说的话,突然整个身子从浴缸里坐了起来。
是季洛甫。
那个抱着她说了一夜情话的人是季洛甫。
一夜惊醒之后,身旁躺着的人,竟然是她叫了有十五年时间“大哥”的季洛甫。
初一吓得穿上衣服就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她也不敢跑回家,脖子上的印记太明显,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幸好她在学校边上还有套房子,她跑到这边来,洗了个澡之后,满脑子乱的不行,于是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现在。
初一仍旧有点不敢置信,她怎么就上了季洛甫的床?
季洛甫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睡裙湿答答地黏在身上,分外不适。
初一脱下睡裙,从柜子里拿了条新睡裙穿上,吹完头发之后,赤着脚出了浴室。
房间窗帘紧闭,她拉开窗帘,窗外正是晚霞璀璨时分。
日光溶溶,黄昏给这座熙攘喧嚣的城市加上一层温柔光晕,碎金黄昏倾泻一地,初一把房间的灯给关上,她打开房门,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