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
陈氏怀疑:“你送过去的料子不是……她怎么这么快就绣完了?”
“这,奴婢也不知,不过奴婢过去的时候并没见到少夫人,都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在张罗着,想必是累病了起不来了。”宋嬷嬷的猜测倒是与陈氏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这样也好,秦氏这个蠢货临死也要成全一番我们长宁侯府的荣耀,也算是她的功德了,今日贵客一离府,你就去城西把刘大夫请来,让他去给秦氏看病……”陈氏神情yin狠,宋嬷嬷忍着心里的寒意,看来这秦氏在长宁侯府待不了几日了。
陈氏抚摸着栩栩如生的屏风,神情越发的喜爱:“可惜了,这么好的屏风却要送给一个阉人,这料子是我让你送过去的流光细丝云绢吗,摸着如此顺滑细腻。”
宋嬷嬷回道:“是呢,她们手里哪有这么好的料子。”
这两种绢布都以莹白清透著称,秦绵母亲留下来的水烟蚕丝绢更是价值千金,手感其实更胜后者,不过陈氏和宋嬷嬷都是外行,所以分辨不了,而屋里的一众绣娘更是连见都没见过,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日下午,长宁侯府盼了许久的贵客终于登门了,长宁侯早早就命府中的下人做好准备,好迎接贵客。
下人们连日勤加打扫,侯府大门至正院的这段青石地面一丝尘垢也无,只等着贵客前来。
第4章
孟长安外出极讲排场,身后跟了数十个东厂番子,他身高八尺,身形矫健,一点都不像个太监,倒像是哪个王孙贵胄。
长宁侯梁元玮在他面前也摆不起侯爷的架子,反倒像个下属一样殷勤备至。
“督主请。”正院门口,长宁侯请孟长安先行,以示尊敬。
“还是侯爷先请吧。”孟长安懒洋洋的开口,声音低沉,不疾不徐,倒比寻常男子中气更足一些。
长宁侯哪敢走在他前面,一张脸上堆满了笑意:“督主是客,理应先行,督主请。”
长宁侯的态度愈发谦卑诚恳,孟长安鼻间轻哼,一撩衣摆跨进了大门,黑色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行走间气势慑人。
长宁侯赶紧跟上,身后数十个东厂番子鱼贯而入,侯府的下人们噤若寒蝉,东厂那可是审讯bi供的地方,这些番子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一个个神情冷酷,满身杀气。
孟长安在长宁侯的引领下进了正堂,向后一摆手,那群番子都站成两排守在门外没有跟进来,只一个心腹顾劲跟在他身边,孟长安双手向两边一伸,顾劲立刻会意上前给他解下大氅,孟长安身穿一件深红色蟒袍,地位尽显,满堂下人包括长宁侯在内皆呼吸一滞,神情愈发恭谨。
孟长安自行在上首右侧落座,长宁侯坐在另一边,招招手,便有两个丫鬟上来送茶。孟长安端起茶来吹了吹上头的浮沫,茶的温度适宜,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孟长安脸上露出些微满意的神色,笑道:“贡茶,侯爷当真舍得。”
长宁侯谄笑道:“督主是贵客,岂能不上最好的茶?您平日往返于皇宫之中,恐怕还看不上我这粗陋的茶呢。”
“哪里,侯爷过谦了。”孟长安今日顺气的很,长宁侯这马屁拍的得当,他也就给他些面子。
“本督在你的侯府里盘桓片刻还要入宫一趟,不如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孟长安看似客气的提议,语气却不容拒绝。
长宁侯一听他说要入宫,生怕来不及献礼,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你去请夫人快些过来。”
小厮应了一声连忙出了门向荣辉堂的方向急奔而去。在半道上遇见了赶过来的陈氏,又与她一并回到了正堂。
陈氏进门也不敢端着侯夫人的架势,孟长安掌管东厂,官居一品,论起来比长宁侯的官位还要高一些。且东厂提督地位凌驾于百官之上,直接听命于皇上,她见识再少,也知道这个人不能得罪,只能好好迎合巴结。
陈氏先向孟长安见礼:“妾身陈氏,见过督主。”
孟长安笑了笑:“夫人客气了。”
陈氏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身居侯府,从没见过孟长安。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