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单以脂粉裙钗低看。好可惜……那一年偏皇阿玛没看到,两个人yin错阳差地失之jiāo臂,耽误了多少年。”
妍姝说的便是前一朝顺治帝与董鄂妃的事情。满洲贵族的父亲与汉族江南才女的母亲jiāo融培育的一朵奇葩,清丽出尘又才学过人的乌云珠在参选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而落选。而当有一天,顺治皇帝爱上她的字,日日临摹的时候,她早已经成为别人的福晋。
再之后,当顺治皇帝发现自己爱的不仅是她的字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轰轰烈烈又惊世骇俗的爱情虽然凄美却不容于世,结果便是成就了爱情,却搭上了两个人的青春与xing命。
康熙紧盯着妍姝,如梨花般娇小的脸庞,如秋水般的眉眼之间始终笼着挥之不去的愁思,由她便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个让自己又恨又敬的女子,那个害得六宫无爱的女子,那个让亲娘一生未得展颜的女子。
“皇上。这一次,您真的没有选错吗?”妍姝怔怔地对上康熙的眸子,“我好怕,好怕我们会像皇额娘和皇阿玛那样,一步错,步步错,终身缚着枷锁,永远不得解脱。”
康熙没有应答,过了好半晌,才低语道:“皇阿玛当时岂止是错?”
“皇上。”妍姝淌下两行急泪,“不要,我们不要。”
康熙嘴角微微抽搐着,露出一丝笑容:“放心。”
第二章 月华旖旎终成空
月上柳梢,漆黑的夜色因为那抹淡淡的月华而显得有些迤逦梦幻。
城西一所老宅的后院,有片荷花池,如今那几枝白荷,衬着月色竟透着几分妖娆。月下舞剑的男子穿着一身宝石蓝色的长袍,剑花翻飞身如蛟龙,跃起时腾空凌风,仿若要倚剑破月蹈碎星辰,浩浩然说不尽的英雄气,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道不明的孤寂与冷清。
“‘人生如石下磨刀,名利似月下舞剑’,以前我不解其中真意,今儿却懂了。”钮祜禄东珠穿着一袭水蓝色窄袖滚金边的旗装俏生生地站在树后,衣裙上面是暗纹绣着的小朵兰花,清新雅致又不失俏丽,绝世倾城的脸上微微一笑便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如同新荷横卧绿波。
他只是看了一眼,一眼之后便把目光长长久久地盯向别处,收剑入鞘干净利索,举止间仿佛眼前人与他毫无干系。
“前半句顾名思义,后半句却毫无道理。”他话语清冷,似有些敷衍地应着。
“差矣。”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仿如天籁,“前半句自是说人生需要磨砺,而后半句以往我不明白,今儿看你在月下舞剑,却明白了。”
东珠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长得很高,自己才到他的胸口。对上他的眸子,她含着笑意缓缓说道:“在明亮的月色下起舞弄剑,这场景太过美好,近观自然是剑影如飞、舞步华丽绝lun。而若是远远地看去,不过只是浓浓黑夜中的一抹亮色,一个小小的光影而矣。名利其实正是如此,因为华丽耀眼而被世人追逐,到头来不过是个小影子而已。”
他的眼神儿中闪过一丝杀气,只是一瞬而过,随即又是千年寒冰般的yin郁:“你这样以为。”
“是。”她笑了,“费扬古,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走吧,一起到草原大漠去,或者是寻个寂静的江南小镇……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的眼神中像蕴着狂风暴雨,那里面涵盖的内容太多。东珠一时未能全部参透,她只是发现不知何时起,原本她最熟悉的他,眼中的纯真爽朗已被一种凌厉与执着代替,那里面压抑着的全都是令人心痛的深邃。
“东珠。回去吧。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能给你。”他再一次转过身去,凝望着满池的荷叶与那几株白荷,怔怔无语。
“你非要这样吗?为了别人的看法,搭上自己的幸福?”东珠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她甚至伸手抚上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别人?”他冷冷一笑,纠正道,“是世人。”
“那又怎样?”东珠的声音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你最爱的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