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白眼,“那董姨娘若真的那么好心,为什么不给我们少爷请郎中来看!我们少爷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本来不出几日就能好透,要不是没有郎中,哪需要活生生地挨这么十天半月的。”九冬越说越激动,眼睛被气得通红,“可怜我们少爷,活生生瘦了一大圈……”
杏浓有些无措,却还是为董姨娘说话,“府里事情多,董姨娘定是忘了……”
“哼,病的时候不记得,好了倒过来送殷勤,谁稀罕!”
杏浓张口yu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但徐西陆倒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当年柳氏进府后,深得徐泰和宠爱和优待,无论是正妻张氏的世安苑还是贵妾谢氏的浮曲阁,一时都冷清了不少。张氏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种时候从外头买来一个董姓女子给徐泰和做妾。董姨娘眉眼间与柳氏有几分相似,更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不像张氏和谢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被教导规矩约束,她深知如何讨男人的欢心,就连徐泰和这般清高的读书人,也忍不住分她几分宠爱。柳氏过世后,她顶着和柳氏相似的容颜,更是惹得夫君疼惜,张氏也对她颇有照顾,甚至让她管一些府里无关痛yǎng的杂事。那样一位董姨娘,自然无须向徐西陆这不受待见庶子献殷勤。
徐西陆回忆完其中曲折,最终还是忍痛不去看那几道佳肴,只端来那碗银耳莲子羹,喝了一口,就微微皱起了眉——太甜了,这至少得放了半斤糖吧。徐西陆放下羹汤,对杏浓道:“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银耳莲子羹,若有,让他们别放糖送两碗来。再来一份水煮青菜,什么菜都行,除了盐其他的都别放。哦,对了,看到玉米也记得带两根回来。”
杏浓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厨房今日的这些……“
徐西陆看看杏浓,又看看九冬,“瞧你们瘦的,再看看我胖的,旁人定以为咱们闻秋阁只有主子吃的好,你们受着苦……”
九冬忙道:“才没有!少爷对九冬一直很好很好的!”
没想到这伶俐的少年倒还真对自己有几分衷心,徐西陆轻笑一声,“行了,把这桌收走,你们去罢。”
第2章
引嫣阁内,清新淡雅的香味自青白釉香炉中慢慢飘散出来,董姨娘轻轻地打开香炉盖,用银勺添了些香料,道:“二少爷真的这么说?”
丫鬟帘茶道:“可不是嘛,听厨子说,现送往闻秋阁内的膳食,除了盐,什么都不让加。姨娘您说,那二少爷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董姨娘嗤笑一声,“就凭那头肥猪,能知道些什么?再说了,我这个做姨娘的向来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半点差错都挑不出来,就算他知道些什么,又能如何?”
帘茶陪笑道:“姨娘说的极是。只是厨房那边来问话,这闻秋阁的膳食,是照旧,还是……?”
“照旧。”董姨娘道,“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他能挨几天。”
帘茶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慢着。”董姨娘叫住帘茶,“前几日夫人那头接到信,老爷已从淮南动身,算算日子,后日就该到家了。老爷去淮南治水,一去就是三月,连四十大寿都给耽误了。后日的家宴,除了替老爷接风洗尘,也是给他补过的一次寿宴。你要盯紧厨房那边,让他们照着我拟好的菜单去做,食材务必要用最好的,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定扒了他们的皮。”
闻秋阁内,杏浓捧着一块手绢,对正在洗脸的徐西陆道:“二爷,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徐西陆从九冬手里接过帕子把脸上的水擦干,“消du了吗?我是说,烤过了没?”
杏浓打开手绢,从中拿出一根缝衣针,“奴婢已按照二爷的吩咐,将针洗净并放在火上烤了片刻。”
徐西陆转身接过缝衣针,对着铜镜,对着几颗冒着白脓的痘痘小心翼翼地扎下去。一旁的九冬被徐西陆的举动地“哇”了一大声,“少爷!少爷您这是干嘛!”
徐西陆手一抖,险些扎歪,怒道:“你叫什么叫,想要吓死爷不成?”
杏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