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池遇发出如此字正腔圆的感慨声。
开门进去以后,宋怡留了门给那位急急忙忙送走垃圾追上来的大艺术家。
与池遇一起上楼时,宋怡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他:“你也认识高洁?”
“当然了。”池遇抬头道,“高叔出事前,她经常跟在我们后边玩呢。”
宋怡忽然站住脚,不打招呼的急刹令池遇险些摔跤。
“那池招为什么不认识她?”宋怡问。
她忽然想到池招为了不和池遇见面不惜躲到办公桌下、甚至逃进厕所的行为。
宋怡看向池遇,而池遇则递给她“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
他假装的。
“高洁她爸爸,高枫叔叔是个好人。”池遇叹了一口气说,“他经常教小孩子折纸,我们都很喜欢他。但也就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被骗。”
小时候,池招和高洁就认识了,关系单纯,也并不糟糕。高洁很粘人,池招又从不会无缘无故排斥别人。
谁给他爱,他都悉数收下。池招会回报给人亲切与友善,不论真假。
“但是高枫叔叔破产以后,颜面尽失,还进了监狱。家人也受到牵连,以前有多风光,之后就有多落魄。服刑期间,高洁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爸。而且她自尊心比较强,事情发生以后总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说过一些过分的话,也做了一些过激的事……”
总而言之,他们本来就遇到了命运的岔口。随着时间推移,池招直接不认识她了。
宋怡想起来,池招也很会折纸。尤其是开会的时候,每次听别人报告,他一边听一边能折一大堆。宋怡收到过好几只。
鸽子啊、青蛙啊、千纸鹤之类的,也不方便丢,平时只好随手收起来。
“你也不用觉得池招没人xing的。”池遇软绵绵地笑着说,“别看着他平时对谁态度都挺好,其实我爸妈教出来的孩子,没一个不狼心狗肺的……”
宋怡无暇追究“你这不是连你自己也骂了吗”。比起那个,她先一步吐出的回答是:“是这样吗?”
池遇看向她。
“我倒觉得池招已经处理得很好了。”宋怡说,“他一定是把高枫先生当作很亲近的长辈、很要好的朋友吧,所以才会因高洁小姐的行为感到不快。
“他也没有做什么实际伤害高小姐的行为,只是尽可能不声不响地远离她而已。”
池遇呆滞地望着宋怡。他是池招的兄长,然而这一刻,他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愧感。
他从来没有从这种角度解读过池招。
然而,宋怡并没有觉察到池遇的踌躇。她忽然想到什么,从包里翻找一阵,终于抽出一只纸折的鸽子。
池遇接过去翻动着检查,不自觉喃喃自语道:“这种折法,是以前高叔叔教的……”
宋怡不再多说了。
在池遇原地愣了几分钟后,宋怡一把将纸鸽夺过:“还我,我没打算给你。”
“啥?”
“这是池先生送给我的。”宋怡面无表情,小心翼翼重新揣回口袋里说道。
她最终没有告诉池遇自己见到了安思越。
池招那里,宋怡也没有提起。生日会还有一段时间。她想,高洁应该也不会擅自作主说出来。
保密是她个人在审时度势后做出的慎重决定,然而,得知此事以后,安思越的反应却是——“你确定能瞒得住池招?”
宋怡觉得自己研习《池招学》的水准,在安思越面前实在太低阶了。
她是在一个礼拜后突然叫宋怡出来的。
理由是她要亲自给宋怡挑选参加生日会的行头。
“单记那老头没什么架子,用不着礼服。但你自己肯定没几件能穿出门的衣服……”说这些话时,安思越满面倦意地打了个呵欠,随手取出一件套装,不容置疑地递给店员,“不能丢我的脸。”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跟安思越女士的颜面挂钩。
在店员引导下去往试衣间前,宋怡多说了一句:“和池先生jiāo往之类的话,您那天那样说,是为了告诉高小姐您的立场,以便使她知难而退吗?”
安思越原本在挑下一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