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但显然shè箭之人是下了十分的力气,蓝浅浅一个不查躲避不及,那锐利的箭头挨着蓝浅浅的鲛尾狠狠擦过……
然后,蓝浅浅便看到一片足有手掌大小的鳞片从自己尾端被蹭落,顺势带出来缕缕鲜红血丝,鲛鳞幽幽地飘在水中,在水上光线映照下光华莹莹,最终缓缓下沉。
“啊呜呜呜啊啊……”
蓝浅浅痛得吱哇乱叫,一连串泡泡自她口中吐出。
她的鳞片呀,她的精心养护八百年的宝贝鳞片啊!平日在深海里,谁若敢伤她半寸鳞片,她必派虾兵蟹将追击三千里与之不共戴天!
可是现在就这般轻易的被人削掉了一整片鲛鳞,连凶手是谁她都不知道!
呜呜呜,看来阿娘说得果然没错,凡间世人,皆凶残狡猾之辈!
“轰隆——”
“杀呀——”
海面上的动静越来越大,蓝浅浅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这……这是在打架还是在打仗?!
四周围一片都是“杀呀、打呀、冲呀”的喊声,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的,有不少船只已经开始起火,蓝浅浅甚至还看到了不断掉入水中的人,有些在呼喊挣扎,而有的则已是血肉模糊的僵硬尸体,海水被晕染出一片淡红。
蓝浅浅有些害怕,她靠在那大船的船身旁,紧扒在船身上,一会沉入水中一会浮出水面,陷入了无线纠结中——
凡人原来是这般凶残可怖,她好想回深海……可是,自己盼了八百年才盼来的机会,好不容易才冒出水面,世间的其他风光她还一眼都不曾瞧见过,就这般灰溜溜逃回深海,她着实心有不甘,回去后还指不定被蓝深深怎么看笑话呢!
“殿下,刀剑无眼恐伤到殿下,不若末将先命人小船护送殿下离开回岸边营地,后续指挥之事便jiāo由末将即可……”
蓝浅浅正在天人jiāo战之际,听到头顶的甲板上传来jiāo谈之声,吓得她急忙贴紧了船壁,以免被人发现。
“林将军所言甚是,此战我军早已胜券在握,剩下扫尾之事便jiāo给林将军罢,殿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为免东临寇贼们在最后狗急跳墙,殿下还是随小人先行离开得好。”
另一个鸭公嗓的声音附和道。
“不必,孤便在此亲自指挥督战,孤要亲眼看着……”
又一个男声响起,区别与方才两人一个粗犷一个尖细的声音,这是个年轻男人男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满是磁xing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感,如海浪撞击玉石,自从远处传来,神秘却格外动听。
蓝浅浅好奇,有这么这么好听声音对雄xing凡人到底长什么样,她放轻了动作悄悄游到船头,藏身在桨叶后头,想抬头从正面看清那雄xing的模样。
只见甲板上站着约莫二十来个人,皆是劲装铁甲,杀气肃然,站在船头的三人便是方才说话的三人,其中为首的青年犹为显眼——
一身玄铁铠甲的青年金冠束发,猎猎海风中几簇发丝逃脱了束缚吹拂在如玉面上,轮廓如刀凿般锋利分明,剑眉星目,五官无一处不是陌上如玉的精致,舒朗如星月,宽肩细腰,身姿凛凛,飒飒修竹,举手投足间带着清贵气质浑然天成。
竟是俊得那般恰到好处,多一分便太过女气,少一分则略显粗犷。
青年双手紧紧窝在船栏上,举目望着前方战火腾起的艘艘战船,眉眼沉沉,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倒影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赵元衡俊眉微蹙,面色沉凝,他静静地眺着望不远处海面上战火jiāo织,喊杀成片的景象,不易察觉之下,紧紧握在船栏上的手,骨节处已经泛起青白。
大梁之东以沿海岸线为境,临海千里之地有数座岛屿合而成国,名曰东临。
东临聚岛成国,地势险峻,物资匮乏,数百年来常有东临海寇行船而下,在大梁东境沿海之地烧杀抢掠,凶狠残暴,所过之处一片血腥狼藉。
东临海寇之难由来已久,自大梁立国起到如今两百余年,两国之纷争便从未断过,大梁也曾多次派兵追击海寇。
然东临人世代岛居,以渔而生,水xing极佳,百姓野蛮彪悍,几乎是全民皆兵,这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