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温声答道:“正是惠钦十八年,怎么姑娘昏迷一时,连这也不记得了?”
卿卿定了定神,彻底清楚了,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是千真万确,先不说别的,此时这人身便是最好的证明。前世最后的记忆,她明明是燕王楚家,大公子的一只兔子。
忆当年,她最后走投无路,投河自尽,却不想再有意识时竟变成了一只白兔;白兔终老死去,为今她再度醒来,竟然又变回了自己,回到了从前!
这……
卿卿哑口无言,但觉如何也要缓一缓。
“姑娘?”
然对面男人的呼唤声将她又拉回了现实。她这时方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即便悠闲地做了六年的兔子,前世的经历还是历历在目。
这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前世的男人,誉德侯府的庶出二少爷啊。
他救了她?
卿卿想起他适才的话,不禁冷笑了,他分明是从她哥的手里,抢了她的!
卿卿自幼长在乡下,与母亲和年长她三岁的傻哥哥相依为命。八岁那年,她母子三人实在是潦倒至极,便投奔了在幽州薛家做姨娘的表亲。
母亲绣工精湛,有些手艺,便被安排在绣房干点活。
如此一呆便是七年。她母子三人虽安安分分,但大宅后院是非多,也难免被卷入其中,被针对,被欺负也是常有之事。
回想前世的这会儿,不就是出去游玩时,那薛家四小姐作践她,给她划了漏船,想看她落水的窘相么!
岂料后来事情玩大了,她们以为她淹死了,便弃她而去。只有他哥跳入河中,拼命地救她,把她拉上了岸。她力竭之下昏死过去,再醒便是此时了。
想到此,她抬眸看了常司琛一眼,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她落入了他的手中,今晚就会被他强迫了,而后他会诱哄她,安抚她,以爱她之名稳住她,带她回幽州,把她偷偷地圈养在外面。
卿卿虽身份不高,但来日姨母也会为她觅得一个差不多的婚事。做妻和做妾怎么能一样,更何况是一个不见天日,连妾都不如的外室。
卿卿当然不愿意,但常司琛反复诱哄,承诺,告诉她以后定然会娶她,给她名分。
那年卿卿便只有十五岁,年纪小,也对情爱懵懵懂懂的,加之已然失身于他,便傻傻地信了他。
前两年里,常司琛待她也算是不错,除了不许她外出以外,会让她和她的母亲,和她的哥哥见面。她提的要求也大都会满足于她。卿卿也算是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他第一次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
那男人姓顾,可能三十几岁,也可能四十几岁,卿卿实在看不出他的年龄,惧怕从头到脚地充斥在她的脑中心中和每一寸肌肤。她不停地颤抖,不停的哆嗦,直到那男人递来了一张帕子。
他没碰她,甚至没靠近她,只是与她相对而坐,瞧了她许久许久。
而后第二日一早,他便派人把她送了回去。
再见之后,常司琛把她拥在怀中,哭着向她诉说了许许多多的苦衷与不得已,承诺不会在意昨晚之事,日后会加倍补偿于她。尽管卿卿反复告诉他,昨晚并无什么事儿,但他也只是笑笑而已。
卿卿知道他并不相信。
那天,少女一夜未眠,为他流了唯一的一次泪。但她万万没想到,同样的事情,常司琛竟然办了第二次!
卿卿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便已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房中了。男子年龄不大,落草为寇,一双眼睛便看出了风流。见卿卿害怕也相拒,他倒是耐下了心,哄了她两天。
第三天,卿卿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但他却死了。
后来卿卿才知道,那常司琛是有把柄在那草寇手中,献妾是权宜之计,稳住人,稳住人的嘴,得了喘息,他便永绝了后患。
就这样,她再度落到了常司琛手中。
但这次卿卿彻底心凉。她没解释,因为已经彻底不在乎常司琛的想法了。卿卿虽然不是什么刚烈之人,但也有她的底线,更知道自己绝不会第三次还这般幸运,而只要需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