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邦彥的車保持著高速地行駛。忽然電話響起,邦彥開了免提,依舊是那個面具男。
邦彥看表,離規定時間還有5分鍾,他急忙解釋說,今天路上很滑,夠嗆能趕得到。
那邊停頓了一下,嘿嘿地笑,說,我估計你趕不到了。
邦彥莫名,問,你說什麽?
那邊的人換了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聲音,得意地笑,說,爸爸,你還聽不出來麽,是我。
邦彥一時腦中空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打滑,車子在濕滑的路上哧溜出去,迎面出現一輛高速行駛的大貨車,對方來不及刹車,只聽!地一聲,黑色賓士斜擦馬路翻滾出去。
阿源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在手術室外看見淚流滿面、不知所措的小賢。小賢一頭撲進他懷裡,嗚咽著說,爸爸,爸爸滿身都是血,怎麽辦,怎麽辦。
阿源拍著他顫抖的背,安慰說,沒事,爸爸會沒事的。爸爸怎麽會撞車的?
小賢靠在他胸膛裡,眼淚又湧了出來,噎然說,都怪我,爸爸知道我們的事了,所以生氣,開快車,然後被一個大貨車撞了。
阿源摸摸他柔軟的頭髮,緊緊摟住,柔聲說,乖,不要胡思亂想了,沒事的。
小賢手指抓著他的衣服,哽咽著重複,都怪我,都怪我,爸爸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阿源摸著小賢的後腦,露出一個奇怪的微笑,說,對,不會有事的。
不一會兒唐翹匆匆地趕來,對上阿源的目光,情意流轉,她拉著小賢坐在長椅上,安慰了幾句。
盯著通紅的手術中的燈,三人各懷心思,一直在哭泣的小賢終於累得靠在阿源懷裡睡著,烏黑的睫毛上仍沾著淚,紅紅的嘴唇委屈地嘟起。
三個小時後,手術燈終於熄滅。。。
紅櫻桃(h文)9.
看了大家的留言,普遍覺得黑暗哦。。。唉,我總是寫寫就走樣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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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病房中,阿源支走唐翹,對著前來探訪的李律師,說,我爸爸在出事前,收到了一些短信,我想這跟他出事有直接關係。
李律師好奇地問,什麽短信。
阿源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是關於阿姨的。
李律師問,唐女士麽?
阿源點頭,哀傷的口吻帶著適當的激動,說,出事前,我父親收到一些照片,都是阿姨的,不雅的照片,可能同時還受到對方的勒索,所以才受到刺激,發生這次的事故。
李律師驚訝,說,你有證據麽,我指那些不雅的照片。
阿源搖頭,無奈地說,畢竟不是體面的照片,父親並沒有發給我。但是我父親出事前,我們聯繫過,他確實提到阿姨的照片,情緒很激動,我想父親的手機裡肯定有照片,可惜已經被摔碎了。
李律師搖搖頭,同情地望了下病床上的邦彥,說,這樣吧,我想辦法查一查照片的事。如果確有其事,根據宋先生和唐女士所簽訂的婚前協議,我會説明宋先生盡可能避免財產上的損失。
阿源年輕而英俊的臉,露出淺淺的笑容,說,法律方面的事情,就仰仗你了,我父親一直很信任你,我也是。
李律師了然他的勢在必得,點頭說,你請放心,我會辦好。
送走了李律師,阿源緩緩地走向病床。
邦彥靜靜地躺在上面,頭上、胸膛打著層層繃帶、四肢打上石膏,靠著呼吸器維持儀器上微弱的點點線線。
阿源在他床頭坐下,對著邦彥的耳朵,愉快地說,爸爸,我是不是很棒。
床上的父親依舊安靜地躺著,沒有絲毫答覆。
阿源換了一種低沈、渾厚的嗓音,語氣跳躍地說,阿源你太棒了,不愧是我的兒子。
阿源趴在邦彥打著繃帶的胸脯,嘴角帶著淒涼的笑,說,爸爸,我學的像麽。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誇獎過我,所以我只好自己創造出一個父親,他會誇獎我,教我踢球,陪我學習,做你一切不屑陪我做的事情。
受到重創的肺部被壓迫到,呼吸器下邦彥面部輕微顫抖,加重了呼吸。
哀悼過孤獨的童年,再抬起頭,阿源的臉又恢復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