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兹感觉自己简直在拥抱一块带著体温的木头。
然而木头对身体接触的抗拒出人意料地强烈,当费兰兹把手伸进尹殊衣服里的时候,怀抱中的人立刻难耐地挣扎起来,发出呜咽的哭音。
装作没听见,费兰兹继续挑逗著他的身体,然而预想中的呻吟和喘息并没有出现,尹殊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简直有嚎啕大哭的趋势。房间里充满了委屈的哭声,让费兰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欺负小孩子的恶棍大魔头。
情yu被一点一点耗尽,最後他终於失去耐心地一把推开尹殊。
「你哭够了没有?!」暴躁的怒喝把尹殊吓得全身一颤。
「说什麽没问题……我看你全身上下都是问题!」看著那双湿润的眼睛,费兰兹怒不可遏,「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麽娇嫩的男……算了你根本不配称做男人!你哭成这样自己不觉得恶心?你的身体是棉花做的,啊?连碰一下都不行?!」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
「不许狡辩!限你五分锺之内滚出我的公寓!滚!以後再也不许在我面前出现!」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起,把尹殊大骂了一通,费兰兹怒气冲冲地走进客厅去接电话。
等到半个小时之後他回到门口,视线内已经没有了尹殊的身影。还以为这个笨蛋真的走了,他连忙想打开房门看看外面。
然而手指刚刚碰触到门把手就收了回来,因为他看见门边不显眼的角落里,蜷缩著一只毛茸茸的白狐狸。狐狸好像睡著了,怕冷似的紧紧蜷成一个毛球,尖尖的耳朵温顺地垂落下来,偶尔还轻甩两下。
看著狐狸,费兰兹又是一阵气血上涌,没想到这只狐狸居然真的这麽无耻,不但赶不走,还敢赖在他家里睡觉?!
他想把狐狸踹醒,然而提起脚的一瞬间又犹豫了。
柔软的身体,雪白的绒毛,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两条长长的细缝,小巧的鼻子微微颤动著……睡著的狐狸实在太可爱,让人真不忍心去打搅它的睡眠。
犹豫了好一会儿,头痛地叹了口气,最後费兰兹还是小心地把狐狸抱了起来,用一条毯子裹住它,防止它著凉感冒。
愚蠢,单纯,天真又娇气,尹殊除了美貌实在是一无是处,费兰兹被他惹得暴躁不堪,却又没办法下狠手。
纯种白狐高贵不可侵犯的身份时时提醒著他,在问出有关偷猎集团的线索之前,就算再怎麽受不了,他也不能怠慢了这个笨蛋。
隔天的生活还是风波不断,不知是看中了这栋住宅的什麽地方,尹殊干脆赖著不肯离开,维持著狐狸的形态舒服地窝在沙发里。
忙著去上班的费兰兹无瑕与他纠缠,只能一边怒骂,一边弄了早餐给他吃。美美地吃了一顿火腿蛋之後,狐狸摇著尾巴送他出门上班;到了晚上,又摇著尾巴迎接他回家。
因为做笔录那天尹殊大闹a.t.h.的八卦传播得很快,军官们都对他住在费兰兹家里表示双手赞成。在众多下属毫无同情心的「千万不能对白狐动粗」的叮嘱声中,费兰兹以无比难看的脸色收下了这只蠢的不能再蠢的狐狸。
从此以後,不幸的少校先生白天就带著尹殊去a.t.h.上班,bi著他观看那座孤岛上的照片和录像以便回想起线索;晚上就带他回家,在暴躁的情绪中粗鲁地服侍著他。
「出门在外的时候谨慎一点,小心不要又被偷猎者抓走!」某个下班之後的夜晚,费兰兹将尹殊按在浴缸里,一边警告,一边往他的头发上抹洗发水,与他一同「其乐融融」地共浴。
给尹殊洗澡这种苦差事他也是无可奈何才做的,他不能容许公寓里有脏东西,但是尹殊懒得惊人,除了吃,几乎什麽都不会做,让他只得定期把这个笨蛋扔在浴缸里搓洗一番,以免他脏得发臭。
「您放心吧,我不喝醉的时候是很机灵的。」玩弄著浴缸里的橡皮鸭子,尹殊信心满满地回答。他现在似乎已经把自己当作费兰兹养的宠物,每天都安心地享受著各种福利。
「你身上有机灵的基因?我怎麽不知道?」冷笑著嘲讽,费兰兹在他的脑袋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