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亭台楼阁峥嵘轩峻,树木山石葱蔚洇润,气派远比家里要大许多。还没过二门,就已见不少女子下人往来,几乎个个年稚容媚,与别的王府大不相同,心里又暗想:“看来这北静王爷喜欢用女人。”
走走转转了好一会,才听人报:“到了,请公子下轿。”贾蓉出轿,见已到了一栋华美繁艳、雕梁画栋的粉楼前,门额上雅书“天香楼”三个字。又有美婢提灯迎上,曰:“王爷正在楼上等候。”
贾蓉战战兢兢地上楼,转过一张美人屏,远远见一人坐在那边,旁有两、三个美人捧杯拥伴,另一边还有一排女子持抱各种罕见的乐器,有的连见都没见过。贾蓉心知那人是北静王,忙上前跪下,不敢抬头,恭声道:“小人贾蓉拜见王爷。”
只听那北静王和声道:“不必多礼,世子请起,本王已备了酒席相候,请入座吧。”声音竟是十分好听。
贾蓉心头一松,这才起身,微一抬首,只见那北静王世荣头上用一个玉麟髻束着,发墨如漆,齐眉勒着碧波玉抹额,身上简简单单的着一件云纹锦袍,面如美玉,身若长柳,一双眼睛清清澈澈,宛似那夜空里的明星,奇怪的是,也不知哪个地方,竟跟宝玉有几分相象,只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便教人自惭形秽。
贾蓉素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负,但一见这北静王,便暗暗自叹不如了,道:“小人何德何能?敢要王爷以宴相待,还请王爷明赐原由,才敢入座。”
王爷笑道:“本王素闻世子风流跌宕,早有心jiāo结,所以今日以家宴相候,你不必拘束,我们无话不谈。”
贾蓉听得心中一喜,暗道:“原来如此,早听说这北静王十分风流,出入风月之地,我也常在那些地方快活,多少混出了点名声,想是传到了他的耳里,所以叫我来jiāo流,看来是我的福分到了。”当下道:“多谢王爷厚爱,小人怎么受得起?”便由一美姬引到一边的几上坐了,又有婢女摆上佳肴斟倒美酒。
酒过三巡,北静王笑道:“听闻世子常在都中的烟花之地逍遥,不知常去哪些地方呢?”
贾蓉忙答:“不瞒王爷,偶有闲暇,小人便喜欢去品玉阁逛逛,敢问王爷,有没有到那儿享受过呢?”
北静王笑道:“去过,那真是个好地方呢。”竟跟贾蓉聊起那里的风月来,花柳丛中谁才艺最好,谁风情最好,谁床上功夫最好等等。贾蓉极是熟络,对答的有声有色,酒酣耳热间不知不觉说得十分来劲。又听王爷笑道:“不知世子有没有从那儿学到什么好功夫呀?”
贾蓉心中得意,暗道:“果然是为此而来。”当下微笑说:“前一阵子,有个品玉阁的房中师娘说她有一种秘术,能教男人御十女而不泄,一生受用无穷呢,见我有点资质,问我舍不舍得花银子。我本不屑学这些东西,无奈受不了她那瞧人的神气,况且那婆娘姿色又十分不错,便送了她六百两银子勉强学了,谁知那功夫倒真有用哩,现在家里的妻妾竟都怕了我呢。”
他吹得兴高采烈,却没见那北静王爷眼角微微一冷,转瞬笑道:“那功夫有没有名字呢?”
贾蓉答道:“叫做‘如意小金锁’,据那房中师娘说是南宋时江南玉家的秘传呢。”
北静王赞道:“好东西。”举杯又与贾蓉说了一会,道:“你我聊得投机,好酒也需美色送,得来点助兴的节目。”
贾蓉心中不禁一热。此际夜色已深,楼里上了许多灯笼,竟十分特别,除了红色外竟还有紫、蓝、粉、碧等艳色,造形各异,比那青楼里还要惹人,看起来叫人心里阵阵迷醉。
听王爷接着道:“本王前几年奉旨出过南方,安抚苗人,回来时带了几个苗疆女子,都善舞蹈,与世子一起欣赏吧。”早有旁人传下,但听旁边那些乐姬奏起乐来,节奏怪异撩人,含妖弄艳,竟是从未听过,惹得人心脏通通乱跳。
贾蓉正在陶醉,忽见从一处罗幔之后妖娆地舞出六个美艳的女子来,想来就是王爷说的南疆女子了。
那几个苗疆美女衣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