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重,一丝角度也抬不起。
江慎之盯着他:“你的腿怎么了?”
“在美国出了场车祸,留下点后遗症。”江弥终于把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脸上又露出他惯常闲适的神情来,眼角微敛,懒洋洋的。
他看了眼手表:“快十点了,你不走?”订婚典礼,当事人不在场不太好吧。
说起来,江慎之的未婚妻是谁?
以他的xing格——长大后的xing格,想都不用想,必然是一位家世显赫的千金,是谁不重要,身份到位就行了。
果然,江慎之说:“不急,不过是走个形式。”
“……”
江弥无言,不知该说他变了,还是说他和四年前相比一点也没变,依然利益至上。
但不论江慎之变化与否,严慎之已经没有了。
他爱过的沉默少年,早就死在了远去的时光里,那年夏天十六岁的江弥,也一起死了。
“你——”
江弥没忍住,终于问出了这句理智上不该问的话,“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你过得好吗?
还会不会经常失眠?
还在吃yào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还恨我吗?
第5章
十年前,江弥和严慎之在一起,是江弥先表白的。
但其实先开窍的人是严慎之。
一开始,他们当了很久的好朋友,据江弥所知,严慎之是单亲家庭出身,生活贫苦,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正因为生活不容易,他从小就很懂事,努力读书的同时还要打工赚钱,帮母亲分担压力。
这样的一个人,生活的重担压在他年少的肩上,他不可能和其他高中生一样,随心所yu地玩闹、早恋,每天唉声叹气,其实无忧无虑。
他的忧虑太多了。
而且他喜欢的人,江弥,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比他和母亲一年的生活费都多。
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抛开悬殊的身份不谈,另一个重点是,江弥是男生,严慎之也是男生,当时他还不懂同xing恋到底是什么,只隐隐感觉到,“我不应该喜欢江弥”。
因此,严慎之很克制,他把自己心里日渐加深的渴望和依恋藏在一张冷淡的面孔下,在江弥笑着挖苦他是“扑克脸”的时候,忍住想要抱对方的冲动,攥紧笔,埋头写作业。
在江弥看来,严慎之是真的很沉默,这种xing格往好了说叫沉稳老成,往不好说叫没有朝气。
他越是这样,江弥越喜欢逗他。
有一天晚自习,江弥不老老实实在二班上课,跑去一班找他。由于已经干过很多次这种事了,江弥轻车熟路地推开一班的后门,踮着脚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