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货,生产线上灯火通明,把他的脸以及周围几员大将波奈温、桑琨都映得清晰。
他端着那支填了脏弹的qiāng。
就是那批qiāng,填了炭疽细菌脏弹的军火,在边境伏击了大陆的缉du警,杀伤了人命。
吴廷冒的眼皮都抖了。弥漫的硝烟令他呼吸困难,凝成一股焦糊味,好像已经把他丢进焚化炉里烧焦了。
有人向他施威了。这就是他派遣qiāng手并且使用脏弹,杀伤大陆缉du警的证据。但是,这些军火的研发打造,境外地xué工厂的一系列策划、绑架以及日常运转,全部这些手段,都是他们mcia6的雷组长做下的好事。
倘若给这块罪恶的大蛋糕划分一下所占份额,冒爷还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小白兔呢,自己只是下线买家,雷魄才是上线啊!
照片是谁发给他的?
还能有谁。
雷魄是要出卖同道,踢他下船了。这些照片落在燕城六处以及mcia总部手里,再算上已经暴露被zhà的基地工厂,就是北缅“玉石商人”涉嫌千亿非法军火贸易以及杀害警员的罪证……或者已经发出去了。
一个黑道疯子遭遇了另一位从白道黑化过来的疯子,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吴廷冒在呛鼻的硝烟中嘶吼,恸捶胸口,啊——
一连串短信发出。
【取消全部jiāo易,走,离开。】
【南部通道,撤离!】
……
几十公里之外,靠近掸邦的边陲重镇。
马仔们闻风而动,转身就走。鬼鬼祟祟的眼睛左顾右盼,晦涩的视线隐入人群。
山道上有车回转,有人像烽火台传信一样接力发送消息:取消,取消……
“波厷呢?厷仔人呢?”
那一日凌晨,变故频发。原本应当悉数撤退保命的jiāo易车辆,偏偏是那个负责监视押车的家伙,出问题了。
吴廷冒手底下四大金刚死得差不多了,这个名叫波厷的打手,此时都还不知晓他堂兄波奈温的下场。
波厷就耽搁了半小时而已。警方突然冲入夜市的一间洗头房,在后巷堵住试图跳窗逃跑的波厷。
这小子是从情fu的闺房窗口跳下来的。干这种断头的买卖,栽跟头就栽在心不够硬,临阵逃命的时候竟还跑来安慰小情儿,被绊住了脚步。
许多条qiāngbi住,刺目的大灯照亮惊骇的脸。负隅顽抗的马仔被一拥而上的警员压倒。有人喊“捉活的!一定要拿住活的!”
“那是他情fu,屋里有几袋小包装的红冰。”
“是样品。搜,搜车,全面搜。”
后方的司令部,楚总悠闲地喝了几口茶,用耳麦jiāo流吩咐:“告诉波厷那小子,他大老板的基地老巢已经被zhà了,村庄生产链也被连根拔除,收缴了几十吨原料成品,mcia连夜正式下发a级通缉令……大势已去,谁先jiāo代谁从宽,别再抵死顽抗了。”
过了二十分钟,楚总收到那边的回报。
楚珣面容平静:“那小子扛不住了?……好,按他说的线索,扣住押货那几辆车,全面通缉吴廷冒。”
……
通往南部,溃败奔逃的这条路上,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一双疲惫且满含血丝的眼,划过密林之巅。曾经占山为王、自立为国的庞大基业,这些年被各路警方轰山围剿,终于七零八落,被揍得翻不过身了。
“爸爸!……你教教我,这把qiāng怎么用啊!”
男孩嗓音清脆,尚带稚齿,面颊上两块红潮,眉峰却已现出几分桀骜,在山间敏捷地飞跑。
“好啊,老子教给你,这把qiāng怎么用,用来打谁呢。”
知天命的老人眼底略过当年的情形,不知是否在内心暗暗地遗憾、忏悔,自己儿子怎的就不争气,怎么就不如人家的儿子!
可是,能埋怨不懂事的小屁孩吗?埋怨儿子当年误入了歧途?这条路分明是你替他选择,是你带他踏上了这条歧路,死路,绝路。怨只能埋怨你这做父亲的,怎么不如别人家的父亲一腔正气热血昂扬,还能护住崽子的周全平安!这就是失败,无能!
差得太远,输得太惨,认命吧。
后方追击的车辆无数,在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