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花园, 草木葳蕤,花开正好。
正对后门的花园北侧,建着一座白色的二层楼,江知宴穿过花园走进小楼,一楼是小型泳池,被瓷砖映成碧蓝色的池水平静无波,周海鸿不在这里。
江知宴从门口右手边的楼梯走上去,一眼就看见正luo着健壮上身在跑步机上竞走的周海鸿。
他径直走过去,说了声“早”,周海鸿瞟他一眼,按停跑步机,拿起毛巾擦汗,江知宴适时地把水杯递过去,周海鸿一口气喝完。
“昨晚没睡好吗?”周海鸿微微气喘,“脸色这么差。”
江知宴淡淡地“嗯”了声,没多做解释,他顿了下,yu言又止地问:“昨天……没给你添麻烦吧?”
他问得隐晦,但江知宴知道,周海鸿听得懂他在问什么。
周海鸿走下跑步机,边朝楼梯的方向走边笑着说:“从前我只觉得孔瑛不待见你,直到昨天才知道,她竟然恨你入骨,我实在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恨你?”
江知宴跟在周海鸿身后,他短暂地沉默了下,冷淡而含混地回答:“大概我的存在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罪吧。”
周海鸿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追问,他回头看了江知宴一眼,说:“你昨天讲的‘故事’,是不是没讲全?”
江知宴心里“咯噔”了下。
为了避免挑拨离间的嫌疑,他故意省略了刚刚苏醒时孔瑛试图利用他报复周海鸿的那段小chā曲,周海鸿说“没讲全”指的是这个吗?
江知宴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听周海鸿接着说:“孔瑛似乎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种。”
“似乎”——也就是说孔瑛并没有正面承认,这只是周海鸿的猜测,江知宴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你应该去问她。”
两个人已经下到一楼,周海鸿不大在意地笑了笑,说:“没这个必要,我……”
说到一半,被突然推门进来的女管家打断:“董事长,刘秘书的电话,有要紧事找您。”
周海鸿接过手机,问:“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周海鸿的神色猛地一凛,沉声问:“消息属实吗?”
江知宴在旁边看着,心想,能让周海鸿反应这么大的,一定不是小事。
果然,刚挂了电话,周海鸿就沉着脸吩咐女管家:“让司机准备,十分钟后出门。”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即将穿过花园时,他蓦地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江知宴,眼神有些复杂,却什么都没说,径自走了。
十分钟后,周海鸿西装革履、精神奕奕地出门了。
江知宴一个人吃完早饭,趁着太阳还不是特别du,以散步为由出了门,沿着林荫大道朝孔瑛的别墅走去。
两家离得不是特别远,也就一二百米左右,走过去用不到两分钟,等走近了,江知宴悄悄打量,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仿佛无人居住的豪华别墅。
他没有停留,径直往前走。
他不想回周家,也无处可去,就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看到一条小岔路,便拐进去。
狭窄的单行道,弯曲蜿蜒,路旁也没有路标,不知道通往哪里。
柏油马路虽然修得平整,却荒凉得很,没车也没人,只有江知宴踽踽独行,触目所及全是绿色,绿的树,绿的草,偶尔还能看到一丛野花,白的,黄的,或紫的,叫不上名字。
大概被“曲径通幽”的环境感染,江知宴心境极平和,那些汹涌的爱与恨,化为暗流,潜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暂时寻不到踪迹。
虽然阳光被树遮挡,还有微风吹拂,但气温太高,江知宴还是热出一身汗,汗湿的衬衫黏在后背上,有些不舒服。
他心里明白,出这么多汗并不仅仅是天热的缘故,还因为他身体太虚弱,比四个月前刚醒来时还不如,多走一点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江知宴平静地想,他大概活不久了。
他就像冬日暖阳下的雪人,生命正在迅速流失。
好在他也不需要活太久,再坚持一个星期就好。
一个星期后,7月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