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如今还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去给她谋划那些吗?!
楚弈眼神一冷,猛然站起来抽出手边的剑,狠狠朝妆台劈了下去。
木头霎时四分五裂,他握着剑,大口大口地喘气。
谢星被他吓一大跳:“阿兄,到底怎么了?!”
楚奕盯着那堆碎木头,额头青筋不断跳动,愤怒还在胸膛中翻滚。
“阿兄?”
谢星又唤他一声。他死死握着剑,在叫喊中自嘲地低笑一声,闭上眼说:“……去吧,万事小心。”
谢星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剑,担忧地应好。
早朝的阳光明媚,连云穿戴好官服,准备到衙门。
他走过矮案,余光扫到昨日拿回来的yào包,想到昨日突然出现的楚弈,似笑非笑。跟身边的小童说:“把这yào给我二哥送去,说是给二嫂安胎用的。”
第8章 (小修)
“连爱卿昨日去了嘉宁那里,她怎么样了。”
奢华的帝王寝宫里,武帝眯着眼倚在一方软枕中,胸前衣襟散开,露出一片肌肉松弛的胸膛。
连云跪坐在一边,挽袖在给帝王调配yào方,闻言微微一笑回道:“回禀陛下,长公主风邪侵体,昏厥过去。臣昨日去见,她昏昏沉沉,话也不愿多说几句,喝了一贴yào。”
他一早本来去了衙门,还没坐下,又被帝王召进宫。
帝王近来越发荒唐,服用神仙散频繁,每每之后便是纵yu发泄,次日必然要召他调配培元固本的yào方,好卸去神仙散积留的duxing。
武帝斜斜看他:“怎么姐弟俩都风寒了,太子到现在也没能下榻。”
“倒春寒,一个不慎便要染上风寒。陛下宫中的地龙还是再烧些日子为好,出行也要注意保暖。”
他将计量好的yào材混到一块,宦官已经把送进来的红泥小炉放上烧红的炭,他把yào材就在帝王注视下放入yào罐,注入泉水,搁在小炉上。
武帝双眼眨也没眨,直到他重新坐好才收回视线说道:“这几日连爱卿多费些心,照料好他们姐弟。特别是嘉宁,才刚刚和离,恐怕心情也不好。既然她的人找到你这来,你自小又是与她长大的,多劝她宽心。”
连云回:“臣尊旨。”
等yào煎好,连云伺候帝王服下。
帝王躺在矮榻中,缓缓闭眼,低声说:“太子还是下不了决心啊,这铁的事情不解决,朕连睡梦中都不安。”
连云给帝王盖上薄毯,低垂着眉眼道:“陛下再宽限太子几日吧,太子会想明白的。”
武帝没有作声,仿佛是睡过去了。连云在边上候上一刻,听见帝王发出鼾声,才慢慢后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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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君自打从宫里回来就没有出过门,连云每日都会在黄昏时刻到长公主府给她号脉。
在第四日的时候,赵乐君跟他说:“郎君别再过来了。”
连云不为所动,收起她腕下脉枕:“圣上有令要照顾好你的身体,我是尊令而来,你不必要担心会引起圣上多疑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康复了,我就不来了。”
这四日不但她没有踏出府门一步,连太子都称病没有踏出寝宫一步。
赵乐君觉得连云是知道自己有谋划的,便也不再多说。
连云今日还跟往常一样,看着她喝下汤yào后离开。
她坐在案前,默不作声看还放在案上的yào碗,良久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连云禀报父皇说她病了,不过是找借口光明正大来公主府。其实他要来,也能暗中过来不让人发现,借着帝王旨意登门,其实就怕自己赶他罢了。
——他又何必呢。
赵乐君止不住又叹气,长睫低垂,伸手去碰了碰yào碗光滑的边缘。
当年退婚一事,他根本不知情,她也没有想过要怪责他。即便他当时在,她也依旧会选择和连家退亲。
所以他们间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退亲是让两人都能安好的选择。
银锦进来就看到她出神的样子,跪坐到一边安安静静给她烹茶,等茶煮好奉上,将她身前的yào碗收走。
赵乐君此时也站起来,神色淡淡去找出舆图,重新坐下估算着派出去的人现在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