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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宁长公主 作者:谨鸢

    没有一点笑意,又问道:“南胡人刚退兵,你在上郡这么着急赶回来,是听到什么了?”

    楚弈问言微怔,帝王语气有那么几丝不善。

    他心生警惕,却也没有什么不能实话实说的。

    “臣离家数月,本是挂念,这才匆忙回都城。回来后,却听闻长公主请旨和离一事。”

    他下意识觉得帝王是在过问此事,又不好拿捏一个度,索xing抛了话头出去。

    武帝似乎是不悦,哼笑了一声:“朕把女儿嫁给你,你倒是任她受委屈?!”

    “臣不敢。得尚公主,臣唯有惶恐和感恩,待公主自是一片赤诚。臣回来后连夜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却听不进臣解释,还将臣的脸都抓花了……”

    “那也是你委屈了长公主!”

    帝王忽地拔高了音调,余音在大殿中回响。

    楚弈将头又垂低了一些,声音却不卑不亢:“臣本就没有纳妾之意,长公主误会,臣已经再三解释。这不过离家数月她便不理会臣的真心好意,做主纳了臣的表妹,让臣面对尴尬,还请旨和离,又是置臣于何地?陛下,臣是粗人,只懂带兵打仗,向来是直来直去。如若长公主觉得委屈,臣就担了这罪名。”

    帝王和赵乐君是父女,他知道帝王势必是偏颇女儿,帝王责骂他受着。可两人闹到决裂的实情偏偏不是一个莲娘的问题,帝王只挑着女儿受委屈一说,分明是赵乐君在父亲面前没有说实话,没有告诉帝王她跟那连云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就那么担下帝王的责备!

    他话落,就察觉到武帝的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声调冷然:“这么说,其实你才是委屈的那个了?”

    楚弈没有作声。

    此际内侍匆忙走进来提醒道:“陛下,该上朝了。”

    武帝一摔袖子,神色似乎是缓和了一些,走到高位坐下,“一会朕让嘉宁过来,你们再论个清楚!”说罢,低声吩咐内侍,“去请长公主进宫来。”

    楚弈站起来,退到一边,帝王在此时扫向他的目光幽暗不明。

    在外头久候的文武百官在宣唱声中鱼贯而入,连云也在内,站到了楚弈前面。

    楚弈盯着他着玄装的背影,面无表情用舌尖抵了抵牙。

    等到山呼万岁后,他却敏感察觉到有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那道视线仿佛是警惕,又仿佛是审视,总总汇聚在一起就让他想到一个词。

    ——猜忌。

    他不用抬头,也知道这目光主人自然只有高位的帝王。

    可猜忌从何而起?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帝王这样的目光,能让帝王猜忌的缘由他也想过有很多。

    思索中,楚弈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没有察觉帝王的心思。

    熬过冗长的朝会,赵乐君也已经进了宫,在帝王的寝宫候着。

    楚弈跟着帝王进来的时候,便见到那个能气死的人小fu人一身红衣,乌发低挽,云头步摇在耳边轻轻摇晃,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及她那灼眼的艳色一分。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自打成亲之后,他许久没有见过她穿红衣了。

    在楚家她从来都是素衣简装,连外出也不曾穿华服,如今她这身浓艳的红,仿佛是离开他后浴火重生了一般。

    重生成为那个他初初相遇,骄矜、高不可攀的皇女。

    楚弈攥了攥拳,抿直了唇线,嘴里莫名的有股血腥气。

    武帝没有跟谁寒暄,落座后,把宽袖一扬就说道:“嘉宁,楚弈说他委屈了,并没有要纳妾,你和离对他不公。”

    赵乐君先是心头一跳,细长的眼尾便扫向楚弈,楚弈清晰听到她嗤笑了一声:“那妾究竟怎么纳的,他比女儿更清楚,谁不委屈?”

    楚弈脸色一沉,想要开口说什么,赵乐君却突然拔了鬓边的步摇用力掷到他脚下,眼神冰冷。

    “我当初是自甘下贱了,才嫁了他,如今为个妾室磋磨消去了所有的情谊,我还和离不得?”

    金步摇在楚弈脚边摔得珠断簪裂,自甘下贱四字又如针尖一样刺入他耳蜗中。

    他昨晚气极,口不择言,出了长公主府也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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