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不需要也无法过多去干涉。
尤其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程慈过来的时候,爷爷已经走了,她皱了皱眉毛,“爷爷没有说你什么吧?”
陆胤川只是笑,摇着头,“没有,爷爷很好。”好到觉得像是做梦,大概前半生的好运气,都累积到了一起,所以才遇见了她。
程慈表示怀疑,但看他这样,应该也是没有刁难他。
只是忽然想起来怀孕那时候的事,那时候爷爷几乎要按着她去做人流,认为未婚先孕事是件很不体面的事,而那个让他未婚先孕的男人,也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
她觉得自己确实是有错,但爷爷也未必比她客观到哪里去。
她想如果陆胤川在,她倒是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他们到底有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以及想一想该如何做好一个爸爸妈妈,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他还没有求婚。
一切都还没有。
所以这孩子显得不合时宜。
很多时候她都想,的确不适合生下来。
但理想的爱情总是少的,我们在这世间跌跌撞撞行走,只要两个人是朝着一个方向的,即便过程有些坎坷,结局一定是会美好的。
倒也并不是觉得流产是件天塌下来的事,只是伤害一个生命多少心里会很难受。总在想,他如果在的话,会怎么样?后来发现,只剩一个念头,他如果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她拿掉孩子,不会不要她,她就是坚信。
她那时说什么?说:“爷爷你以前也是军人,国家有难,人民有需要,您做得到不管不顾吗?你都做不到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给他盖棺定论。”
虽然很怨恨他,也有些怀疑他究竟真的是不是那么爱她,但她愿意再等一等。他之所以要她可以不要等,其实是潜在给她套了一个她等不了的预设,他那样不信任她,她才不要让他得逞。
她始终觉得,她和陆胤川不会就那么简简单单就算了。
她在艰难前行的时候,他也在边境线和du枭博弈,这样看来,他们也是一起经历过坎坷磨难了。
程慈拧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你不用觉得愧疚,我那时候其实是能联系你的,但我爷爷不肯帮忙,我也没有强求,这叫以牙还牙,是你先试图放手的。”
很幼稚的对抗。
那时候罗琳说:陆胤川要是在乎你,那这估计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但如果他不在乎你,你经历的这些没人会在意。旁人提起你,还要多加一句,你看那个未婚妈妈。
陆胤川却沉默地看着她,似乎读懂了那背后的台词。
程慈笑了笑,“不要这样看着我,没那么可怜。没有了爱情我还有亲人和朋友,我会过得很好,如果你不在了,我可能只会难过一小会儿,然后有守守陪着我,我的爸爸妈妈爱我,我还有罗琳疼我。等我不难过了,我还要给守守找个温柔善良的爸爸……”
陆胤川低垂着眉眼,拿她的手搁在自己胸口上,“不会的,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程程,这辈子你都别想。”
“你要是早这样说,我或许就不那么难熬了。”我想要的,不过是你一句确定的喜欢。程慈还是在笑,陆胤川却觉得心疼得快碎了。
程慈不逗他了,有些落寞地说:“我知道,我没有了你,我还有很多,可我总觉得,你没有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舍不得。”
傅子鸣站在门口的时候,看见陆胤川把程慈搂进了怀里,程慈迟疑了一下,吻上了他的唇角。
他退开了,没看见下一秒陆胤川紧紧箍着程慈压抑的深吻。
“没有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补办婚礼的时候,程慈在台上和陆胤川面对面。
聚光灯笼罩过来,主持人问:“新娘有什么想对新郎说的吗?”
程慈微笑着,看着对面一身西装礼服的他,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她从小就是个爱哭的娇气的孩子,喜欢上一个冷淡孤僻的少年,好似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场无疾而终的年少青涩心事,可最终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