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轻轻抚摸着脸颊。
如花的脸庞依旧明艳,但细纹却已爬上了眼角,鬓边似乎也逐渐出现了银丝,无论怎样抗拒,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
宁王妃近来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争强斗胜的少女了。
一丝冷风从窗缝里钻入,吹在身上,带来几分寒意,宁王妃却似没有知觉一般,一动不动。
只听王嬷嬷的声音从后头过来:“窗缝怎么不拿皮子封严实了?冻着了娘娘,你们可担待的起?!一个个懒骨头发yǎng,该拿鞭子抽了!”随着话音,嬷嬷那利落的脚步走到了身后。
王嬷嬷说道:“娘娘,外头变天了,这儿冷,还是进里头去吧。”
宁王妃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问道:“嬷嬷,本宫是不是老了?”
王嬷嬷连忙陪笑道:“娘娘说哪儿话呢,娘娘才多大岁数敢就说老了?若是娘娘老了,老身还不去晒牙渣骨去了!”她这一声,引得屋里的丫鬟都笑了,她又说道:“再说了,娘娘这身段脸盘,哪里老了?这走出去,大伙敢当娘娘是没嫁人的小姑娘呢!”
一屋子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都点头称是,连连奉承。
宁王妃不笑,一屋子的喧哗热闹,听在她耳中有如嘲讽。
她坐着不动,面无神色,似在出神。良久,她便开了一方挂着锁的紫檀木素面小箱子,自里面取了一块令牌出来,递给嬷嬷,低语吩咐了几句。
嬷嬷吃了一惊,不由问道:“娘娘,你……”
宁王妃一脸笃定道:“我打定主意了,去吧。”既然宁王已经是靠不住了,她便只能依靠自己。
此事若成,她便还有机会。
王嬷嬷将嘴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为了她的小姐,她是什么都肯做的。
应了一声,她转身出门而去。
宁王妃便在屋中枯坐,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过得片时,婢女送了一碗鸡丝燕窝粥上来,随口说了一句:“娘娘,外头又落雪了呢。”
宁王妃端了碗过去,淡淡说道:“今年的风雪,比往年更多些。”
正吃着,府中的管家匆匆进来,满面仓惶道:“娘娘,宫里来人了,传娘娘进宫去问话。”
宁王妃顿了顿,将碗放在了一旁,脸上的神色却还平常,她说道:“知道了,伺候我更衣罢。”
苏月娥换了衣裳,穿了皮裘斗篷,走到外头,果然见那风雪甚紧,天地间一片花白,大片的鹅毛裹在风中,略远些的地方便都看不清了。
她叹了一句:“真是好大的雪。”便下阶往外走去。
宫里传她去做什么,她大概知道些,但心里却并不发慌。
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乘着马车,一路到了宫中。
进宫方才知晓,帝后竟是在乾清宫等她。
走到乾清宫门外,朱公公早已候着了,见着她,皮笑肉不笑道:“给王妃请安,皇上皇后都已等候多时了。”说着,便向里面传报去了。
宁王妃挺直了腰背,迈过门槛,一步步走的稳健。
进得正殿,果然见皇帝皇后都在上位坐着。
易峋与宁王,则各在一旁站立。
宁王妃不去看他们,上前道了万福,嘴里一字一句道:“妾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不知传妾身进宫,有何吩咐?”
她口吻已大不如往日那般恭敬,冰冷生硬。
皇帝看着她,并没有言语,皇后便先口道:“大雪里,传你过来,是为着往年一段旧案。”
宁王妃没有说话,宁王却有些不安。今日下了朝堂,皇帝将他留下,叫他在此处等候,他并不知到底是所为何事。见了易峋,他本想跟他说几句话,但易峋却全不理睬。
此刻又看王妃被传进宫中,心中便隐隐揣测到大约是当年的事发了。
宁王按捺不住,开口道:“皇上,今日风大雪紧,内子近来身子不大舒坦,可否改日再问?”
皇帝尚未说话,宁王妃却已先冷冷开口道:“不必了,妾身既然来了,皇上娘娘要问什么,今儿就一气儿都问了吧,免得日后麻烦!”说着,她笑了笑:“妾身晓得,今儿不把话说个清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