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些内外有别的讲究,易嶟又算是林婶儿看着长起来的,也都跟了进去。
刘大夫进到屋中,只见一fu人卧在床上,窗户蒙的严实,以至于这屋中也昏昏暗暗。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见这fu人面色蜡白,唇上还干裂出几道口子,只是两道细弯眉斜入鬓里,一双眼睛十分灵活,倒显出了一丝秀丽。
林香莲快步走到床畔,向林婶儿轻轻说道:“娘,这是刘大夫。”
林婶儿向大夫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劳烦大夫了。”说着,又向林香莲说道:“请你嶟哥哥到外头坐会儿。”
林香莲答应着,便请易嶟到堂上去坐。
易嶟不疑有他,便和林香莲出去了。
乡间没有那么多讲究,刘大夫又是有了年纪的人,也不避讳什么,走上前去,问道:“敢问这位嫂子,可是觉得哪里不好?”
林婶儿原本血色全无的脸上,竟然泛出了一抹红晕,她顿了顿,说道:“年间就觉得不大舒服,昨儿夜里发起了高热,后半夜倒觉得清爽了些,还有些出下红,想问大夫拿些yào吃。”
刘大夫心想,这算什么症候?便说道:“也需得给嫂子看过了,方好对症下yào。”言罢,就要上前为她把脉。
林婶儿倒手缩在被子里,迟疑了半晌,才拿出来。
刘大夫探手诊了一回脉,心中顿时有数了。这fu人,分明是小产之症,产后疏忽,失了调养,才发起了高热。
想到来时的路上,那小哥说起,这家只有孤儿寡母,这fu人是个守寡多年的寡fu。这忽然小产,怕是不知跟什么人有了jiān情。这等事情在乡间,可大可小,闹大了这fu人可是要被沉塘的,但往小里说,遮过人眼去也就罢了。
然而,他是上河村的人,这下河村寡fu偷情,同他可没什么干系。何况,谁知道她到底是和村中什么人有了jiān情。自己若贸然将这事抖搂出来,只怕还要惹上麻烦。又不是自家的娘们儿,何必趟这趟浑水?
刘大夫心中忖度了一阵,已有了主意,抬眼见这fu人正双目炯炯的看着自己,收回了手,摸了一把胡子,说道:“大嫂失了调养,有些着凉,我写个方子,照方子吃上几副,将养着身体,也就渐渐好了。”
林婶儿心中一松,淡淡一笑:“劳烦大夫走这一趟了。”
外头,易嶟在堂上坐了,林香莲倒了一碗水来给他。
那碗沿儿上豁了个口,林家早早死了当家的男人,一向贫苦,就连待客也拿不出像样的茶碗来。易嶟晓得她家的境况,并不放在心上,奔波了十来里路,早已渴了,端起碗咚咚的喝了几口。
林香莲倒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说道:“家里只有这样的碗了,嶟哥哥不要见怪。”
易嶟摆了摆手,抹去了嘴上的水滴:“都是一村子的人,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林香莲在旁站着,低头摆弄裙摆,低低问了一声:“听说春娇姐姐当初是给人家当妾去的,是真的吗?”
第10章
易嶟将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碗底墩在桌上的声音,将林香莲着实吓了一跳。
她看着易嶟,只见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脸上,此刻竟然沉了下来,还带着风雨yu来的怒气。
林香莲心中猛地一惊,她从未见过易嶟这样生气。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嶟哥哥?”
易嶟yin沉着脸,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香莲似是受了惊吓,嗫嚅道:“我……我就是记得当时秦叔叔在村子里四处跟人说,春娇姐姐进城给相爷做通房享福去了。我想着、我想着,要是春娇姐姐真个给人当妾了,怕是不能这样随意出来的,所以随口问问。”说着,她又赶忙添了一句:“如果不是,那当然更好。”
易嶟默不作声,停了一会儿,方才沉声说道:“什么叫做如果不是,那当然更好?春娇现下是住在我家,她之前怎么样,我和大哥都不放在心上,你又cāo什么心?”
林香莲没料到一向和善的易嶟竟会这样苛责自己,尽管自己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被他这样当面一通斥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