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牙刺绣旗袍的老太太便是现任纪家掌门人的妻子冯珮玉。
纪老太太出生于书香世家,当年外出参加会展的时候,遇上匪徒,恰巧被当时在看展的老太爷纪长德救下。
原本冯家是不愿意把女儿jiāo付给一个当兵的人,毕竟工作xing质太特殊,一来十分危险,二来成日里都不着家,可是老太太生着一副柔弱的外表,骨头却是硬得磕牙。
被锁在家里的第二个星期,半夜三更,老太太愣是趁着家里人熟睡之际,翻墙跑了,还连夜花了五块钱在理发店里剪了头发,直接填报当兵志愿表,亲自到军营里追老公去了。
结果,五年兵役结束,回来的时候,左牵黄,右擎苍——一手老公,一手娃。
冯家长辈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这拱了自家白菜的公猪给当场炖了,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再恨再悔,也是为时晚矣。
所以,小纪九的老父亲纪琅天能够出生,也多亏了老太太骨子里的那份倔气。
老太太从四儿媳fu手里接过宝贝孙女,满眼心疼得在她红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可怜的小九哦,这回可真是遭罪了。”
纪九自顾自把玩小手,低着头不说话,不是她非要装个nǎi娃,她这纯属是怕火眼金睛的老太太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把她弄到科学研究院去研究一番,只怕到时候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
老太太看小孙女不再是以前活泼的样子,以为她还没有从前些日子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当即又怜爱地亲了亲,心里暗戳戳又把纪子然那个小兔崽子给捶了一顿。
“妈,先进去吧,外头冷,别冷着小九了。”文茵走来搀扶婆婆。
老太太这才恍然记起眼下是寒冬数九天,拿了旁边佣人递来的毯子连忙给纪九披上,抱着被裹成球的小纪九往屋里去。
进了屋,脚下地暖暖洋洋的烘着,纪九被身上厚厚的毯子闷得透不过气,毛毛虫似的左右扭动身体,好一会儿才把脑袋从毯子里拱出来。
黑黢黢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打量屋里的装潢。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这别墅看着是典型的西欧风格,纪九还以为里头也该是富丽堂皇的,没想到进来后,截然相反,装修家具皆是极其低调奢华有内涵,颇有一种古香古色的韵味。
头顶的吊塔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玄关处隔着镂空雕花栅栏,大概是为了显高,一楼二楼被打通,左手边偌大的客厅旁是两层楼高的玻璃落地窗,挂着暗红色流苏窗帘,厚重古朴。
右手边的餐厅是开放式的设计,正对着餐桌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紫檀木裱框山水画,画上墨水绘着青山瀑布,江边一叶扁舟上立着一个蓑衣老翁,正撑着竹竿划向远处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意境超凡。
纪九盯着看了半晌,总觉得那画格外的眼熟,像是前世在哪个画展上看过一样。
这头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头楼梯上纪长德一身戎装,手里拿着帽子,身姿笔挺地下楼,看样子应该是要出门。
纪长德看见冯珮玉怀里眨巴大眼睛的小纪九,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长腿一跨,三步并两步走来,粗糙的大手抚上纪九毛茸茸的脑袋:“小九回来啦。”
纪九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昂”了一声:“爷爷,小九回来啦!”
说完,她嘟了嘟小嘴巴,乖巧地卖了个萌。
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只第一时间搬着小板凳,去厕所照镜子看过自己今世的容貌,毕竟万一不小心穿越成了一个丑八怪,她这一世恐怕都得哭丧着脸过。
上一世的无数经验告诉纪九,有一副天生的好容貌,会令她在平时说话做事时方便许多。
好在,老天着实待她不薄。
镜子里的那张脸生了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清亮有神,薄薄的眼皮上睫毛浓密卷翘,宛若一柄小扇,扑闪扑闪的,扇得人心都酥麻了。
两瓣的脸颊虽说是胖了点,但是三岁的孩子就是胖乎乎的才讨喜。
纪九美滋滋地打量了好半天镜子里的小nǎi娃,又伸手上揉揉下搓搓捏了几把小脸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