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边说视线游弋上去,指尖触碰他脖子上凸起的喉结,“我想睡你。”
“……什么?”
她咬了咬红唇,睇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你是不是吃不消?腿软了?”
冯清辉在床事上向来不忸怩,是个典型的享乐派,她嬉笑着取笑完便纠缠上来,细长的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推搡拉扯着往床上去。
顾初旭一个不备被她推倒,床垫颤动了几下才消停。她像个久经沙场指点江山的老手,纤若无骨的手指包裹住他。
“嘶”他紧抿着唇线吸了口气,敛住气说:“我先去洗。”
刚起了半个身子被按着胸膛按回去,她跪爬上来,额前的头发尽数撩上去,喝的酒说醒了还没醒透,说没醒也谈不上嘴。
“你是不是不想做?想溜?”
顾初旭刚才是不想,现在却想了,他并不是禁得起撩/拨的人。想到这手臂搭在额头上遮挡头顶的灯光,闭起眼试图恢复冷静。
她捧住男人的脸,借着酒意吻上沉默灼热的唇,侧着头浅酌。动/情了的声调儿带一丝沙哑:“我好喜欢这个味儿……”
“什么味儿?”默了会儿揽住她的脖子,他浅浅地回吻。
冯清辉轻合着眼眸沉迷其中,停顿几秒才晓得从唇/舌间隙中低语:“……淡淡的香烟味儿。”
第9章
冯清辉跟顾初旭校级同学聚会时在一夜情后重修旧好。确切时间是春节前,两个人从暖融融ktv出来时下了雪,地面上覆盖薄薄的一层,风又大又寒冷,暮色低垂。
她眼睛湿漉漉的,透着显而易见的红肿,掏着兜跟在他身后,二人脱离了各自的班级组织,且同时不辞而别。
那次同学聚会冯清辉本不想去的,腊月二十八,距离过年还有两天,家里忙着包饺子调饺子馅,田瑞兰还想下午抽空让她开车载着去姥姥家一趟。
可是展静非拉着她同往,说她想见一见初恋男友,看是否还是她记忆中模样,或者早就秃顶大肚腩,一脑门油腻。况且,大学聚会三五年聚不齐一次,见面比见国/家领/导人都难。
上午,天空乌压压的黑云蔽日,可见度不高,比往常要冷,寒风像小刀子一样割人,像是要酝酿一场皑皑大雪。
那次冯清辉刚考出来驾照没几个月,开车技术不过是个半吊子,二十来万的福特suv让她一脚油门到底,生生踩出兰博基尼的感觉,强烈的推背感吓得展静脸色就跟淤泥一个样。
坐在她身旁揪着安全带大呼小叫。
冯清辉当时并不知道一帮子金融毕业的精英就在隔壁,班长选择的饭店具有特色民族风且可吃饭可娱乐,包厢并不是全封闭式,挂着竹帘子隔开,特别有意境。
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bi仄的卫生间,进门是一个单独蹲坑,没遮没挡让人毫无安全感。
北方的冬天,很多厕所往往暖气不足或者直接不供应,不至于结冰,但又冷风嗖嗖。
冯清辉当时去了厕所出来洗手,发现水池子被哪个喝醉的人吐上面直接塞死了,服务员正在冲洗,她顿时脸如青菜叶子色,赶紧扭身走了。
转战ktv唱歌的时候放下包第一件事就去洗手。
那天她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上身穿着一件臃肿的纯白色面包服,披散着不太顺服的头发,时不时放静电、时不时贴脸上,很烦人。
不过那一幕她记得很清楚,甚至连他上衣穿了什么,裤子穿了什么,乃至黑色皮鞋的logo都记得一清二楚。
冯清辉找不到言语形容那场面,她回过头来,在公共洗手池跟他碰面,面前有一面一尘不染的大镜子,很多稍微好点的卫生间洗手池上方都会有的那种。
她从镜子里先看到顾初旭,愣了,心慌意乱,眼眶发热,下一秒顾初旭抬头也看见她,脚上顿了顿。
他正一个人躲出来抽烟,低着头,背抵着墙壁,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半根烟,刚递到嘴边还没来得及拿走,氤氲的烟雾萦绕,他下意识闭了闭眼睛,一动不动凝视她。
分手也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