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颜凉拨楞楞地摇脑袋,几乎晃成一颗球。
一副着急否认的样子,就差缩成一团躲到别人怀里。余姗看得直笑,两三口将自己的一半苹果吃了,又把剩下那半对分,拿给颜凉和齐业:“吃吧,昨天刚买,甜的。”
齐业替颜凉尝了一口。的确很甜,软烂过酥,显然快坏了。
看上去他的确很拮据。齐业拍拍颜凉的肩膀,总算是安抚下小姑娘。
“那你父亲是哪里人?平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能看看他留下的物品么?”齐业拍着颜凉问,目光不移开小姑娘的脸,问题却是一个接一个。
“你是什么人?”余姗嘲他:“警察吗?查案的时候带上同学,我可是第一次见。”
齐业还真没有警察的搜查令。他是军队的人,不能私自干涉普通人。拿管理局的搜查证,又怕打草惊蛇,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说:“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余姗长长地噢了一声:“是债主吗?”
余姗低骂几句他就知道是这样,显然对债主上门堵人的人见怪不怪。
只见他转身从屋子里抱出一个简易箱子,摆在齐业面前说:“那老头留在这儿的,可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抵债,就拿走。你要是警察,能不能看在我大义灭亲的份上,给我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箱子里是一包包的黑色粉末。
颜凉登时就不好了。她害怕地抓紧齐业的手,小声说:“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齐业心下猛地一跳。
“拿走吧,都拿走。也不知道是白粉还是新的什么毒品,我一想到家里有这东西就想吐。”
“得请你跟我走一趟。”齐业正色道:“接下来我的同事会来这里一趟,希望你配合。”
“你真是警察?”余姗显然很惊讶,他正要说什么,但颜凉已经替他说了。
她不住地拽齐业的衣服,眼神儿水汪汪地看他。
齐业都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时候苍恒责罚他们课业不精,罚他们在门外通宵练体,颜凉也是这样拽苍恒的衣服。
“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依照事实,给你清白和人身保护。”
“没问题。”余姗咧嘴一笑。一张艳丽的脸很是爽朗,他问:“现在就要跟警察叔叔走吗?我可以跟我同学说几句话吗?”
齐业让颜凉跟余姗到一边。他得小心对待这些毒物。
“抱歉。”颜凉一直低着脑袋,刚到墙边,就认认真真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有成见!我以为你就是爱逃课爱打架脾气不好性子怪,对不起,我错了。”
余姗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面前低着脑袋不敢看自己,还一直不停绞裙摆的小姑娘,哪还有刚才电话里说要来揍他的样子?
可余姗听见这话,还是开心不起来。
她原来就把他看得那么差劲?
“可你打老师是事实……”
“等等!”怎么还带杀回马枪的?余姗发觉自己真是抓不住颜凉的脑回路,赶紧解释:“我打老师是事实,但是那老师先找事。他看不起我穷,骂我是渣滓,让我早点滚出学校。我不打他,还报警吗?”
“呜。”
颜凉委屈地想当然应该报警。可余姗下一句让她更心疼了。
“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幸运,有那么多的朋友帮忙。”余姗叹息间拍拍颜凉的肩膀,让她别哭了。
颜凉抬头,对上一张少年老成的脸,愁云惨淡地对她说:“我很羡慕你,你有那么多朋友……”
“我也可以做你朋友的!”
颜凉急忙抓住余姗的手,心却猛地跳了一下。
她匆匆忙忙松开,又说:“但是……但是……但是你真的不该欺负林妍,不该对她说那些话。”
“我会找她道歉的。”
余姗说着眯起眼睛,托长音嗯了一声。他的眸子瞟在颜凉脸上,似乎别有含意。
颜凉不禁脸颊发红:“你想说什么?”
“嗯?我就是挺好奇林妍怎么什么都对你说。”余姗呵呵地笑:“毕竟这算是我们的床事?毕竟……也不是每个男人在床上,都很温柔的。”
颜凉只觉得脑子嗡地炸开。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插手别人的床事?还管别人床上的性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新来的嘛,什么都不懂,看上去又乖。连我都想和你做朋友。”
“对不起!”
几乎是落荒而逃,颜凉跑出屋子时险些被高低不一的门框绊倒。齐业还在打电话给管理局的人,一时间追不上,还是余姗把她拉住的。
“你很怕我吗?”余姗对颜凉笑得十分夸张,“我又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但你也……太傻了吧?”
颜凉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师兄。
齐业左手扛着箱子,右手拉过颜凉被齐业拽住的胳膊,颔首告别:“那就请你稍等几分钟,我附近的同事立刻过来。”
下到楼梯口,管理局的人就来了。
齐业将毒物交给他们,又吩咐说要好好查查屋子和余姗的底细,尤其要确认余姗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妖怪。
他发觉颜凉幽怨地看他,又说不能动粗。
“满意了?”
走出小区时是中午,齐业这才敢摸颜凉发烫的小脸。他指指路边的一家甜点店,粉红色的莓果点心招牌很可爱,他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说?”
“好呀。”
颜凉刚点头,齐业的电话就进来了。是苍恒的。
“凉儿不见了。”那头刚下课的苍恒很焦急。声线清冷的他焦急时更低一分,似剑锋刮过骨肉,危险感极重,“应该用了手段逃课了,班级里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用法也查不到踪迹。你能查到吗?”
齐业正要说颜凉就在自己身边,但他讲话咽回肚子里。
因为颜凉正委屈巴巴地抓他的手,用口型对他比划:“不要说。师傅会来抓我回去的。”
本身她逃课管别人的床事就够丢人了。再被苍恒抓回学校,更丢人!
“可能是化学课怎么也学不会,不敢再面对师傅,像小时候一样找个角落哭,不小心哭睡着了吧。”齐业的声调平稳,脸却是有些发红,他抚摸颜凉的发顶:“师傅你也知道的,这时候不要去找她。找到的话,她会哭的更伤心。”
“嗯。我知道了。”苍恒想起颜凉小时候的性子,觉得有道理。想来颜凉现在有神力傍身,虽然刚从毒中恢复,但一般妖怪修士根本摸不到她。更不提君无说,最近妖怪都被他赶回各自地盘,已经很安宁了。
挂掉电话后,齐业长长地舒口气。
他竟然敢在师傅面前撒谎……
“呜呜呜。”
哎?齐业讶异地回头,看见颜凉含着泪,脸蛋红扑扑地控诉他:“师兄你竟然知道!你们竟然都知道!你们都看见我躲在树底下了是不是?”
她好丢人!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业无奈得头疼。
他知道颜凉性子怕羞,偷偷躲被窝里哭被发现后就躲后山树底下,结果哭的那么细声,心都发紧了。不发现才有鬼。
只是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从来没告诉过她。
“怎么可能不知道啊。”齐业心疼地解释说:“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后山那么冷,没人守着你给你盖小被,你得受风寒。”
“……”颜凉在地上没找到地缝。
她想找个被窝躲一躲。
141.被窝
“我想睡觉。”颜凉越想越难看,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闷闷地说:“我想要被子。”
可这周围只有一百块钱一晚的廉价宾馆,而且他们也没吃饭。
“我要睡觉!”颜凉又叫了一声。从指缝里露出的眼眶红彤彤的,再不答应她就该生气了。
“好好好。”
齐业被这一眼看得没脾气,再多想法都化了。他揽过小姑娘到怀里,不敢用大力揉,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磨蹭安抚:“去师兄附近的公寓好不好?”
颜凉没想到会这么巧。
仍旧是一间黑白灰的公寓,光秃秃的墙面和大量的玻璃,冷冰冰的很酷,但总归不像是一个家那样舒服。
颜凉坐在沙发上,握着齐业给她买的热奶茶想,到底是缺了些人气。
“我下山后得到了外公的一笔遗产。”齐业见颜凉下塌的肩膀,拿来小毯子给她披上:“在母亲手里压了很多年,已经折损太多,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听别人的建议买了几处房产。”
包括颜凉之前住的别墅,也是那时候买的。
齐业给自己开了一瓶冰水,从喉咙凉进心里。总算是压下一些苦涩。
他回头,对上颜凉清澈的眸子,正水盈盈地瞧他。
“阿凉?”
“嗯。”颜凉拽齐业的手。从他的指尖,指腹,最后与他指根相贴。
她笑嘻嘻地说:“师兄的手好凉哟。”
可她的手很暖和。
在掌心里火热绵软的一团,慢慢驱散寒意。
“后来呢?”颜凉拉齐业坐到身边,钻进他的怀里,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看他。一副听话宝宝的样子,很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宠物。
齐业忍不住摸她的脑袋。
一直不愿想起来的事,也柔着嗓子与她轻轻说。
“后来呢,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我父亲让我进军队,从头开始练,差点没折腾死我。”与之相比的是齐弘,他一只手就能掰断的人,比他顺风顺水。
“我带领部队打来的功绩,还要白白分给他那个指导员。”齐业不禁冷笑:“他能有什么指导?”
齐业上山的时候,颜凉还太小,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有记忆开始,齐业就一直在山上陪着她。
曾经的颜凉一直以为,齐业和她是一样的,都只有师傅,别的什么都没有。
直到某年齐业说要下山回去见家人,眼中隐隐期待,任她怎么哭闹都留不住。最后又一脸惨淡地回来,给她喂糖说以后再也不走了。
颜凉才发觉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父亲三代从军,母亲三代从政。他们结婚的时候,都说是天作之合。可私底下,谁也不喜欢谁。母亲想要父亲的支持,可父亲心里只有别人,但又拉不下脸悔婚。”
“是齐弘吗?”颜凉小声问。
“嗯。我母亲逼死了他生母,结果更糟,现在与我父亲只是貌合神离。我去哪里,都不合适。”齐业低头亲颜凉的脸蛋,“反而是阿凉陪我最多。”
这房子实在是太空了。
齐业的每一处房子都很空。
就连他在山上的居处也是空荡荡的。除了给她弄的一些布偶,衣服用的补丁,必须藏起来不让她吃到的零嘴,别的什么都没有。
“会好的。”颜凉抱住他的肩膀:“东西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齐弘也已经废了不是吗?”
“但没有回头路走了。”日后放上再多的宝贝,也抹不去曾经空荡荡的事实。
齐业没有感慨太多,将怀里的小人抱得更紧一些:“还好,阿凉现在活着就好。”
“嗯。我又不会死。”颜凉抬头亲他的嘴角。
唇瓣软软的,泛着淡淡的奶香味。她张合轻语:“以后这里就不空了。”
她说的是房子。但手指却在他的胸口打圈。
那根小小的白皙手指像是撒娇般亲昵,隔着布料在肌肤上擦下一片火热的痕迹。
齐业与她浅浅地接吻。
分明是香甜的奶味,却总想再好好尝尝。
“要被子吗?”齐业哑声问:“刚刚阿凉不是说,要被子?”
“嗯!”
颜凉扑进齐业的被窝。冰冰凉的被子很快被她搅得一团乱。颜凉在被窝里露出半颗脑袋,脸蛋红扑扑的,她又要往里缩:“那我就睡觉咯?”
睡一觉就把丢脸的事情先忘掉。然后再回学校对师傅道歉,再麻烦乐正青给他补知识点,再告诉明昭自己好好地回来了。
颜凉窝进被窝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应该脱袜子。
她今天去了荒地,沾了泥尘,会弄脏齐业的床。
齐业的手忽然钻进被窝,握住她的双脚,轻轻一扯将棉袜脱下。颜凉只觉得舒心极了,开心地晃荡两下说:“大师兄真好。”
捏着她一双玲珑小脚,齐业听见这句话,不禁低下头问:“衣服脱不脱?不难受吗?”
“好呀。”
说完齐业脱了衣服,钻进颜凉的被窝里,自身后拥住颜凉的腰。
一起睡觉?颜凉一点也不讨厌。
小时候她怕冷就钻齐业被窝,长大了齐业就不让她钻了。
“唔……师兄?”
裙摆被撩起来的一瞬间,颜凉眨眨眼,想回头问他是不是不好脱。不该是往下拉吗?
屁股被火热的大东西烫了一下,耳边有齐业压抑的喘息声。颜凉绷紧身子,感到齐业的手顺着臀缝滑入。
擦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水声。
“湿了?”
做贼心虚的齐业先是一愣。他将手指插进她的穴里,濡湿绵软的一片,背靠在他怀里的人微微颤抖,齿关溢出浅浅的呻吟声。
“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腿分开一些,齐业将第二根手指也喂进去,找到她浅处的敏感点戳弄。
颜凉的耳垂泛着粉,因为此时紧紧相贴而过度兴奋。泛滥的水液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齐业张口含住,问她:“阿凉也想要?”
“就在刚刚,师兄脱袜子的时候。”
颜凉将脸埋在被子里说。
很久以前,颜凉钻进齐业的被窝里,他故作黑脸推开她,她却执意要抱在一起睡的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时候她实在是太小,什么都不懂。
如今,颜凉才清楚明白那是心动的感觉。不只是想要和他一起抱着睡觉,更想要他给她脱衣服,抱抱她,亲亲她。
“师兄。”
颜凉软着声哼。她感觉自己流出的淫液都快将被窝打湿了。
艰难地分开腿,颜凉微微挪蹭着,对准齐业勃起的那物说:“再贴我近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