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揭起被子盖在身上,无视下半身的抗议,说道:“他让我跟你道一声‘早安’。”
芙蕾雅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说道:“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呀?”
唐方说道:“他害羞。”
“噗嗤!”
笑的不是芙蕾雅,而是身边另一位姑娘。
克蕾雅从他臂弯里扬起头,脸上是如同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唐方,你真的很无耻哎,这么骗她。”
舰长大人脸颊飞起一抹愠色,怒道:“好啊,原来你在装睡。”
姑娘笑呵呵说道:“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的。”
唐方脸上一半是尴尬,一半是愠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掀开被子一下压在克蕾雅身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感觉到下身传来的异样,克蕾雅好看的脸上飘起两片晚霞,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就不怕教坏她?”
唐方扭头看向芙蕾雅。
小丫头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呀?”
“唐方,你是在欺负克蕾雅姐姐吗?”
“呵……呵呵……呵呵呵。”这小子干笑两声,还是舍不得丢掉那已经洗的发白的∴,.节操。
可若是就这么放走身下的小蹄子,他又觉得很委屈,要知道以前可都是自己调戏她,什么时候轮到这丫头片子揶揄自己。
最后思考片刻,眼中凶芒一闪而逝,趁着克蕾雅没反应过来,一下亲在她的嘴上。
姑娘乐极生悲,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正好被身上的家伙抓住机会。一招毒蛇出洞封住她的唇。
她开始很慌,继而很急,最后渐渐不再挣扎,像初春朝阳下的白雪,慢慢融化成清澈的流水。
唐方用了很长时间来报刚才的一箭之仇,久到克蕾雅融化在他怀里。久到芙蕾雅看直了眼,久到阳光由墙面移动到地板上。
他觉得这样……应该足够了吧,于是从她的身上爬起来。
姑娘的目光很复杂,表情也是一样。
芙蕾雅从旁边靠过来,环住他的脖子把小嘴贴近,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唐方把手隔在中间,然后捏住她的脸揉成一朵麻花,最后推到一边。
小丫头气嘟嘟的问:“为什么。”
唐方说道:“你太小,还不够大。”
小丫头低头瞧瞧自己的胸。再看看床上倒着,满脸通红的克蕾雅姐姐,双手托着下面用力垫了垫,自言自语道:“不小啊……”
“……”唐方无言以对。
“……”克蕾雅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扭头去看窗外阳台上在晨风里招摇的那一簇金针花。
它们比昨天更美了。
“咚,咚,咚,克蕾雅姐姐……”
便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唐芸的声音,像摔在地面碎做无数的盘子。打破屋里有些暧昧的平静。
“是唐芸。”
克蕾雅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堵在心窝的石块被移开,声音里透着股子轻松,不过这阵轻松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唐方的房间,躺在唐方的床上。盖着唐方的被子。
她有些着急,想答应又不敢答应,不答应又有些过意不去。
“嘘。”唐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吱声。
旁边芙蕾雅奇怪克蕾雅姐姐为什么不答应,正准备替她说话。看到唐方的动作,又咕嘟一声把喉头的话吞进肚子里。
单纯的她觉得这很好玩,想着会不会是唐方新发明的游戏,比如新版捉迷藏什么的。
“克蕾雅姐姐?”
“咚咚咚,克蕾雅姐姐……”
唐芸的声音渐不可闻,想来久叫不开,知道房间主人不在,只能选择离开。
克蕾雅长松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高举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那件单衣向上提起,露出一线雪白,很诱人,就像窗外可以下酒的金针菜。
芙蕾雅伸长耳朵听了会儿,一脸不解望着唐方,她搞不懂这是为什么?说好的捉迷藏呢?
“天亮了,该起床了。”唐方搔搔有些发痒的头皮,从床上跳下地,拿起椅背上胡乱搭着的裤子三两下穿好。
克蕾雅脸蛋一红,啐道:“在‘阿尔凯西’的时候你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穿裤子吗?”
“她”,代指芙蕾雅,“裤子”,却并非在说那条长裤。
唐方低下头,看见某个很无礼的家伙把阳光劈成两半,觉得真tmd帅,跟自己很搭。
“他是我的,也是你的,但归根结底是大家的。”
姑娘觉得他没救了,起身整理一下皱巴巴的单衣,将床单抚平,把被子叠好,梳拢起两鬓散发,在脑后绑出一条马尾,然后拉开窗户,踩着阳光走到花盆前,轻轻嗅着花香。
风吹动衣角的流苏,扬起绵软的长裙,在她腿部勾勒出匀称的曲线。
阳光里的她有一种叫人心心安的味道,若素,若简,若晴天。
芙蕾雅已经换好连衣裙,踩着椅子扑到唐方背上,望着窗外阳台上那道清婉的身影说道:“克蕾雅姐姐真好看。”
“是吗?我也这么觉着……”
不管是唐方,还是芙蕾雅,亦或克蕾雅,他们都不知道,唐芸其实没有离开,当然,也没有傻乎乎站在小厅等人给她开门。
早在第二次叫门无人应声的时候,隔壁房间撑开一条缝,悄无声息打开,白浩的头从后面钻出来。
唐芸吓了一跳,刚要骂他几句泄愤,不想那小子把食指放在嘴唇轻轻吐出一个“嘘”字,指指唐方的房间,又冲她招招手。
小丫头不知道他鬼鬼祟祟在干什么,觉得可能有好玩的事情,于是踮着脚尖走进白浩与罗伊的房间。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别出声。只管看。”
白浩缓缓闭合房门,只留一条很窄的细缝,然后趴在平滑光亮的地板上往外瞧。
罗伊在他右侧,也跟着往外瞧,模样很滑稽,像学艺不精的小贼。又像偷看黄花大闺女洗澡的乡村少年。
唐芸走到白浩另一侧,效仿下面两个人,歪着头从房门细缝往外瞧。
30秒,1分钟,2分钟……
转眼5分钟过去,外面依旧空荡荡,别无长物,她感觉脖子有些酸,更加不耐烦。便打算问问下面那俩忘记吃药的神经病少年到底在干什么。
可还没等她张嘴说话,小厅另一侧传来咔的一声轻微脆响,唐方卧室的门打开,一个人缓步走出,进入三人的视野。
唐芸有些奇怪,因为大哥的步子极轻,仿佛怕吵到什么人一般,与他的性子有些不符。
“来了。来了……”罗伊舔舔嘴唇。
“什么来了?”
小丫头愈加奇怪,继续往细缝那边看去。只见一道长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射到小厅平滑的红木地板上,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人跟在大哥身后由房间走出。
“是克蕾雅姐姐。”
她心头一颤,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叫门无人应答,原来正主在别人的房间里,或者说……正躺在大哥的床上。怎么好意思应声?
她感慨道:“大哥终于修成正果了啊。”
她为他高兴,但又觉着两人在一起理所当然,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想到这,她低头扫过下面2名少年。清细的眉毛微微挑起,寻思着难不成这两个混账王八蛋趴在门口听了一夜的墙根?真是一对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她想骂两句,又觉不妥,毕竟大哥与克蕾雅还在外面,万一听到的话,才破瓜的新嫂子与听墙角的小姑子……想想就令人尴尬,于是打算送走二人后再跟那俩混球算账。
可就在她第二次向门缝那边望去,看到凌乱的光影中风一般冲出房间,一头扎进大哥怀里的第三个人影时,忽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识海苍穹般的虚空中悬浮着两个大字“呵呵”。
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想来想去也只有“呵呵”这两个字。
对白浩与罗伊的鄙视霎时间烟消云散,怪不得这俩货一脸老光棍娶媳妇的y.d表情,原来……原来大哥干了这么一件“丧心病狂”的事。
他……他居然把克蕾雅与芙蕾雅一道给睡了!
唐芸觉得好高兴,如果她有武侠小说中主角的本事,说不定也会发出些龙吟、剑吟之类让人误会的声音。
她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像大哥那么帅……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飞快地晃晃脑袋,告诉自己那样做是不对的,要被大哥知道说不定会被他打死。
克蕾雅没有跟唐方、芙蕾雅二人一起下楼,而是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白浩把门轻轻关好,听到咔的一声回过头来。
唐芸已经坐到后面有些凌乱的床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相觑无言。
“你们俩给我听好喽,这事跟谁都不能说,尤其是周艾姐。”
丫头片子从床上下来,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踏在椅子上,嚣张与冰冷的样子就像雷克托星卡罗内斯堡那种2、3线小城街角牛肉面摊上耀武扬威的学生妹大姐大。
“如果让我知道这事传出去,看不扒了你们俩的皮。”
白浩没有说话,一巴掌拍在罗伊头顶,下手不轻,很响。
罗伊大怒:“你打我干什么?”
“你个脑残志坚的二b青年,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咱俩看不就好,非把她招过来,现在怎么样?迎风吐痰糊自己一脸,你个傻缺。”
半大小子急了,骂道:“你才傻缺,你们全家都傻缺,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这事谁能知道?”
白浩说道:“没想到你是真傻啊,这事捂得住么?捂得住么!这又不像你送玲珑的超薄蕾丝内衣。穿里面就没人知道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罗伊不怎么厚的脸一红,眼睛几乎冒出火来。
对面唐芸先是一愣,然后再也无法装腔作势,抱着肚子笑到眼泪直流。
“罗伊……玲珑……蕾丝内衣……还超薄的……”
“白浩,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罗伊出了名的脸皮嫩,白浩当着唐芸的面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他哪有不恼,哪有不怒的道理,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饿虎扑食,两人顿时滚成一片。
唐芸笑够后,忽然觉得心中一暖,暗暗替玲珑高兴,像罗伊这么害羞的家伙。为了她能够拉下脸面去逛内衣店,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
因为有吞噬体右臂存在,论战斗力罗伊要比白浩强太多,但他绝不会把那种东西用在同伴身上,白浩自然也不会动用在军校学的杀人术,于是两人就像笨拙的孩童打架那样扭打一处,在铺满阳光的木地板上滚来滚去。
唐芸小心翼翼避过二人,打开房门。在电梯们与楼梯口犹豫一阵,最后还是选择走楼梯。转眼消失在拐角。
她才不会帮白浩与罗伊劝架,这俩小子绝对属于那种三天不掐架浑身皮痒的主儿,经常是打着打着就和好了,好着好着不知因为哪句话不对付又动手打起来,久而久之,谁也不再管他们俩的闲事。就连璎珞、玲珑两姐妹,也只能摇头叹息,无言以对。
唐芸下楼的时候,唐方与芙蕾雅刚刚吃完早餐,茶几盘子上还沾着几许金黄色面包渣。二人面前各有一杯雨花茶,旁边小碟子里放着几块切成菱形的米糕,那是酒店今晨送来的新鲜点心。
唐方看到她从楼上下来,微微一愣,问道:“你的房间不是在一楼吗?怎么从上面下来。”
唐芸呵呵一笑,平静说道:“‘威尼斯’的服务员送来一些中式糕点,味道还不错,我想叫你起床尝尝鲜,哪知道搭电梯上去找了一圈没发现人。”
说完,又看向芙蕾雅,双眼眯成一片薄薄的柳叶,跑过去一下子抱住她,愤愤说道:“说,小蹄子昨晚跟谁睡的?是不是偷人去了?竟然一夜未归?”
唐方赶紧插嘴道:“嗯,是我让她上去跟克蕾雅睡一个房间的,从今天起你就自己睡吧。”
他倒不是怕芙蕾雅说出是跟自己睡的,因为在“阿尔凯西”二人睡一张床的事老科里知道,白岳也知道,实在没必要隐瞒,他只是怕芙蕾雅诚实供出三人同床那件事,多少会有些尴尬,毕竟在自己妹妹面前。
而且,也是时候拆散这一对奇葩组合了,不然,天知道唐芸会不会把她教坏。
他原本以为唐芸会不高兴,甚至跟他当场发飙,哪知道这妮子从芙蕾雅鼓鼓囊囊的胸部抬起头来,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声“哦”,然后继续去呵痒,惹得芙蕾雅好像一只离开大海的美人鱼,在沙发上掀起一场风暴。
唐舰长有些意外,剑眉轻挑,怀疑小妮子是不是看出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艾玛传来一道讯息打破他的思考。
“哼……”他抬头打量一眼窗台上霜寒尽去的5色小花,嘴角浮出一线冷笑。
一阵微风吹过,将花香与阳光的味道送进客厅,夏洛特的味道霎时弥漫整个房间。
他不喜欢她的人,却很中意这个味道。
便在这时,门铃响起,监视器上出现一个人,可以很明显看到厚厚的眼袋,想来昨晚没睡好,甚至有可能一夜未睡。
他有理由那么做,因为他是彼尔德?帕西。
克蕾雅从厨房中走出来,腰上围着围裙,手面湿漉漉的。
三人起的有些晚,如今已近10时,刚才酒店方面不仅送来一些糕点,还有几尾鳜鱼,一只土鸡,半斤咸笋干。
中午她想做一锅笋干炖鸡给唐舰长补补身体,毕竟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叫人怪心疼的。
“唐芸,你带着芙蕾雅去房间玩。”
“哦。”
小妮子顽劣归顽劣,却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知道大哥有正事要谈,于是拉着气喘吁吁的芙蕾雅跑回自己房间。
她要问问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好像跟别人说的不一样,芙蕾雅没有表现出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反而生龙活虎仿佛从前。
身后传来房门闭合声音的时候,克蕾雅已将彼尔德及两名随从让进客厅。
跟昨日一样,唐方朝对面的单人沙发招招手,喊声“坐”。
彼尔德没有立即照办,而是鼻翼抽动几下,循着香气望见窗台上那束5色小花,不由得眼皮一跳,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认出了它的来历。
唐方耐着性子等他坐到沙发上,招呼克蕾雅上茶,这才望着有些拘谨的区长大人说道:“昨天那件事有结果了吗?”语气不疾不徐,就像院外轻抚花丛的风。
彼尔德努力撑起一丝微笑,毫无疑问他是一位大人物,在“巴比伦”的一亩三分地上甚至可以用“叱咤风云”来形容,但就是这样的他,面对茶几那头的年轻人,竟然莫名其妙感觉一阵恶寒,仿佛一直稳稳当当,像朵云絮般淡然的唐舰长身后隐藏着一头择人欲噬的猛兽。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不合情理,双方年纪相差30多岁,隔着整整一代人,按道理讲,落在下风的应该是唐方,可现实去反转过来。
ps:这章检查错别字的时候把我自个儿看乐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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