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娣真诚地看向谢朗:“谢兄客气了,虽说我是男子,但瞧见谢兄也着实心动。”
谢朗微微一愣,笑道,“卢兄当真风趣。”
简娣:“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卢兄貌若好女,自有宰辅之风,”谢朗微笑寒暄,“无怪乎如此得首辅看重。”
眼睁睁看见对面谢状元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卢仲夏终于有点儿崩溃。
你很得首辅宠爱?简娣问。
只是首辅见我愚笨多加照拂罢了。卢仲夏的回答很谦虚。
简娣:首辅都是人精,万一发现我是个西贝货怎么办?
卢仲夏:简姑娘放心,张首辅乃淑人君子。
“简姑娘?”
“嗯?”
卢仲夏犹豫了半晌,想和简娣说希望她别当着谢朗的面崩了人设,又有些怕唐突了简娣,一时纠结该如何说是好。
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简姑娘为人着实爽直。”
简娣:“谢谢啊,你也是个好人。”
同谢朗说着说着,简娣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个饼没吃,便从袖子里摸出刚刚买的烧饼,顺便把豆腐脑往桌上一搁,热情地邀请谢朗同自己共享。
烧饼夹了肉馅,烤得酥脆,面饼上撒了些花椒、豆豉,香喷喷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有点掉饼屑。
瞧见对面青年真诚的眼神,谢朗一时真不好拒绝。
于是,当翰林院的孔学士一进屋,就看见皇帝眼中的大庆朝未来,正并肩坐在一起吃饼。
孔学士捻须微笑,好啊,同僚们关系好好啊,看完,他脚步一转,没打扰吃饼二人。
简娣吃饼吃到一半,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一撩衣袍,跨过门槛,就道:“来得晚了,卢兄和谢兄吃饼,却不带我一个?”
简娣抬眼。
卢仲夏轻声对她道,“那是俞珉。”
门口的青年气态萧疏散朗,神采英拔,一双眼奕奕有神,颇有些道人的风范。
听卢仲夏给她科普,俞珉也是同榜的庶吉士。
心里有了底,简娣很镇定地对他道,“来,我分你一些。”
谢朗站起来行礼,“俞兄。”
俞珉也不和简娣客气,啃着饼就吃,边吃变夸赞外面的饼就是好吃,光禄寺的酒饭实在太难吃了。
甚至谢朗也凑上来一块儿吐槽光禄寺的饭菜。
看来不论古代现代,大家吐槽食堂这一点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翰林院实在穷,特别穷,能有光禄寺管饭就不错了。
翰林院有多穷呢,庶吉士在翰林读书,灯油钱户部给的,皂隶兵部拨的,纸劄刑部给的,房子工部拨的,笔墨顺天府和司礼监给的,酒饭光禄寺做的。
而从翰林出身,兼任翰林学士的户部尚书王大人,稳如泰山,八风不动,手里愣是没多掉出半个铜子儿来。
如今的圣上比他败家子的爹和爷爷好多了,十分会过日子,连带着手下那帮鸡贼的官也收敛了许多。
翰林院的基本个个品卑禄薄,甭管日后入阁多发达,现在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穷鬼。
谢朗还好点,好歹授予了官职,有俸禄。
庶吉士更惨,没有编制,自古没编制的都是小可怜,没多少俸禄,全靠家人养活。
不仅如此,还要在翰林院学习,学完还得考试,考完成绩好的才能留在翰林院。
也就是说如今的卢小哥他在啃老。
听简娣形象生动地啃老说法,卢仲夏蹭蹭地红了脸。
三人吃完饼,简娣从袖中下意识地摸出一方手帕,耐心细致地伸着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卢仲夏的手不得不说,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皙修长,指甲盖泛着健康的粉色。
生得秀美的青年十分端庄矜持地坐在椅子上,伸着手指轻轻擦着,时不时把指甲凑到眼前看一眼。
擦完了往兜里一揣,简娣便对上谢朗和俞珉两人的视线。
简娣无声地询问。
谢朗礼貌地微笑以对,没有答话。
因为现在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卢仲夏心态崩了。
太监们修指甲时候的动作姿态几乎和简娣眼下的一模一样。
简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