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扇小门前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边开门边解释道:“白天前门不开的,这是后门。”
何初阳有些意外:“这外面的酒吧……”
门开了,赵则回头对何初阳笑道:“这家是我和几个兄弟一起开的,进来吧。”
何初阳跟着赵则走了进去,酒吧不到营业时间里面没有人,黑漆漆一片。赵则在墙上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开关,吧台一侧的灯光亮了起来。
何初阳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四周的工夫,赵则已经掀开挡板走到了吧台后面,叮铃哐啷地开始摆弄起酒瓶子。
“行啊,赵老板。”何初阳看了一圈酒吧里的摆设,调笑道,“我还真把你当网吧无业游民呢。”
赵则用“就知道你这么想”的了然眼神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酒柜上轻弹,“喝什么?不要钱。”
何初阳被他那“不要钱”三个字逗得笑了一声,慢慢走过去,摸着吧台边缘,在高脚椅上坐了下来。
从英国回来后,他一个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酒吧这种地方了。
“随便。”
赵则点点头,从酒柜里抽出一支酒,动作熟练地连同其他几只小瓶里的东西倒进了雪克壶中。
何初阳看着他调酒的动作,有些意外道:“姿势挺专业嘛。”
赵则的动作十分迅速,没两下便将壶中调好的yè体倒入了玻璃杯中,又摆上了一片柠檬做装饰,推到了何初阳面前。
何初阳挑起眉道:“我要的是随便,你这是什么?”
“这就是随便。”赵则从边上抽过一本黑皮酒单,翻到第一页,指着“本店特调系列”给何初阳看。
“随便”——给第一次来酒吧的你。
“……”何初阳撑着额头一时有些无语,“亏你们想得出来。”
赵则笑了笑,“其实这是我学会调酒以后第一款自己调出来的酒,当时带我调酒的师父尝了以后觉得不错,就问我这杯酒叫什么,我想不出来,就说随便。”
“你还特意学过调酒?”何初阳端起酒杯尝了一口,“还不错。你知道么,其实我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想当一个调酒师。”
赵则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倚在吧台后凝视着他,淡淡地问道:“我当时是在酒吧打工,学调酒只是为了赚钱。你是为了什么?”
何初阳哼笑一声,言简意赅道:“为了帅啊。”
赵则不解道:“你觉得调酒师很帅?”
“对啊,你不觉得?”
赵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觉得我帅?”
何初阳嘴里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涨红了脸气喘吁吁地笑道:“你还要不要脸啊兄弟?”
赵则笑了笑没说话,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何初阳拍手道:“好酒量。”
“就这点?”赵则不屑地看了眼空杯子,似是觉得这点程度完全不值一提。
“是啊,我酒量就不行,以前公司开年会,我倒下得比我们组的小姑娘都快。平时顶多喝点啤酒,去酒吧也不能多喝。”
“那可惜了,”赵则又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酒,看着何初阳道,“我这里好酒不少,你没福气了,本来还想带你借酒消愁的。”
“借酒消愁?”何初阳嘴角的笑容缓缓敛去,盯着波光潋滟的酒杯,低声道,“喝醉了,难道问题就不存在了吗,醒来还不是一样要痛苦。”
赵则沉默着,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何初阳抿了一口酒,仍旧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人是不是不应该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则问道:“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何初阳耸耸肩,抬头看他,“不知道,比如……家里明明很穷,还要养品种最好最贵的宠物?”
赵则皱眉道:“我养了它,它就属于我,如果我一开始觉得养不起它,我就不会把它带回家。”
“你不觉得不配吗?你不替它觉得可惜吗?”
赵则看着何初阳略显忧虑的眉眼,眼波深沉,淡然答道:“只要它愿意跟着我回家就可以了。”
何初阳闻言不由一怔,扶着酒杯的手指缓缓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