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自己不要被王董一系列倒胃口的行为,打乱了阵脚。
唐心语淡淡地掀起眼皮去看王董。就这么一个抬眼的小动作,让王董重新冲茶的手顿了顿。
像,实在太像了。
难道两个人结为夫妻,朝夕相处后,言语行为都可以同化到这种地步么?
刚才唐心语的那一个眼神,跟数年前王董冲到墨一帆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他埃瑟琳的死时,墨一帆的抬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时的墨一帆,也是如此冷淡无情,听着他发疯一样的质问,跟看着一个天大的玩笑话一样,吝啬给予一丝一毫的情绪。
唐心语扯了扯嘴角,像看着一个可怜的人:“王董,看来你还是不清楚你自己现在身处于什么位置。”
唐心语往自己的斜后方伸出了手掌,站在她身后的林律师立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手机放在唐心语摊开的掌心。
王董莫名其妙地看向那支手机,根本不知道这支手机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唐心语看也不看,指尖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拨动了几下,点开了手机共放,电话正在接通的“嘟嘟”声清晰入耳。
这个过程中,王董闲适地舒展手臂搭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心语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墨一帆被卷入这次的商业贿赂案件中,并不是空xué来风。上一届闵城市领导班子中间,有几个人与墨一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新的领导班子准备上阵,正愁着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来拿旧领导班子的残余势力开刀,而王董的这一次检举对于新领导班子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想瞌睡都有人递枕头。
王董指尖在沙发上懒懒地点了几下,除非新的领导班子突然大发慈悲,否则墨一帆这一次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下来。
唐心语视线落在了王董轻点的指尖上,忽然想到了墨一帆也有这样习惯xing的小动作,心里愈发对王董感到怜悯。
一个人最悲哀的地方,无外乎把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模样。即便自己都从未觉察到,自己最讨厌的人或者事都悄无声息地刻在自己的生活里。
“嗒——”的一声,手机那头被人接起来了,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传了出来,是一个女生,声音很有特色,不是单纯的甜美或清脆,很有辨识度。
&\'s etherine speaking.who\'s that”
这个声音一从唐心语掌心里的手机传出来时,王董悠闲的指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在半空中,而且还有扩散至手臂,蔓延至全身的趋势。
唐心语视线落在王董的脸上,不肯放过王董此时的表情,深怕他还没有完全听清楚似的,没有立即搭腔,而是听手机那头的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这重复的一声,让王董立即从难以置信的震惊中惊醒过来,死死盯着唐心语手里的手机,仿佛想透过手机看穿在手机那头说话的女人。
对于猫鼠游戏,唐心语忽然有了心得。
在对方着急的时候,你千万不能着急。你得放缓节奏去逗弄老鼠,即便你可以一手出击,让老鼠死得毫无还手之力。
唐心语现在才发现,对于这一方面的恶趣味,她和墨一帆有同样的偏好。
……
还困在市局的墨一帆,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墨太太已经开始玩游戏玩上瘾了。经济调查科显然接到了上面的死命令,对墨一帆采取了审讯战术,非得赶在二十四小时结束之前,从墨一帆的嘴里撬出一些什么料来。
孟科长站在单向镜后,双手抱胸,盯着墨一帆。
在昨晚送走唐心语的时候,他觉得只要墨一帆肯开口,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可昨晚到现在墨一帆jiāo代的都是一些无关痛yǎng的东西,跟他所期望的差的十万八千里。
孟科长反复地回忆唐心语来之前之后,墨一帆的态度变化,渐渐地好像回味出了什么东西来,隐隐约约觉得墨一帆看向单向镜的目光里充满的嘲弄,即便他清楚墨一帆根本看不见他自己。
孟科长手心有些发凉,他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重要的东西已经同唐心语有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