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粗声道:“杏花你别怕,你还有爹娘,还有两个兄弟,离就离,怕个啥,大不了以后我们养你!”
林二富眼睛滴溜溜转一圈,带着笑脸道:“大姐你别担心,万事有爹娘还有大哥呢,咱林家可不会随意让人欺负了去。”
林铁贵满意地点点头,没说话。
林杏花目光扫过林家爹娘兄弟,最后落在三个黑乎尖瘦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意,粗着嗓子:“我不会再犯傻。”
林家人如负释重,纷纷松口气,大妞三个惶恐的眼神终于有了亮光。
刘仲文心虚地偷瞄林杏花几眼,见对方根本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心中一时有些不得劲,平常林杏花的眼里只有他的。
崔氏兀自翻着白眼,忙催促道:“这里是刘家,你们想絮叨回去说,不要打扰我们。”
林大富愤怒地看了崔氏一眼,顾忌对方是长辈骂不出口。
林杏花借徐氏的力慢吞吞走进院子,目光冷淡地看向刘仲文,嗓子发出沙子磨砺般的声音,“想我走,可以,和离。”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知道和离和被休弃大为不同,和离的fu人以后再嫁也不难,更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被休弃的fu人却连带娘家人都被人看不起,在外名声很不好听。
林杏花平常都垂着头羞羞怯怯的模样,对着刘仲文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姿态温柔,刘仲文第一次见林杏花这副冷漠的表情,一时陷入沉吟没说话。
崔氏一把推开刘仲文,毫不客气道:“你犯了七出之条—无子,休了你是应该,你居然还敢讨价还价?想都别想,哼!今天就是要休你林杏花。”
林杏花拦住徐氏和林大富,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喉咙很难受所以语速缓慢:“刘仲文跟崔晓云的事,你们想闹得人尽皆知吗?你们若是不同意和离,大不了一拍两散两败俱伤,反正我死都不怕了,光脚不怕穿鞋的,谁怕谁?”
刘仲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闪躲不敢看林家人。
崔氏强撑颜面,强硬道:“好啊林杏花,没看出来你竟是这种心思歹du的fu人,被我们刘家休了不甘心,居然还往我儿子身上泼屎泼尿,你这个黑心肝的泼fu,这多年看错你了。林铁贵,你看你们养的好女儿,真是咬人的狗不会叫!dufu!dufu!”
林杏花头晕目眩差点摔倒,身体极度虚弱,没精力跟崔氏争吵,眼睛一直盯着刘仲文,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刘仲文,你负我在先,若你还有一点良知就和离,大妞姐妹仨以后还要嫁人,你做父亲的该为她们想想,有个被休弃的娘会被人怎样指指点点。”林杏花语气蓦地冷下,“还是说,你们刘家甚至不想让她们嫁个好人家?”
“当然不是。”刘仲文立即矢口否认,眼睛对上大妞充满希冀又绝望的眼神,他蓦然心软,浑身脱力般气势一塌,挥挥手,“和离就和离罢。”
崔氏心中有鬼不敢再闹,只能死死瞪着三个孙女,那眼神恨不得从三个女娃身上刮层肉下来才解气,大妞她们吓得一哆嗦,忙拽着林杏花进屋。
事已成定局,林家人纵是不甘也只能认命,徐氏偷偷抹了一把泪,回身去屋里帮林杏花收拾东西,母女四个不过每人几件薄衣裳,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没一件齐整的,倒是崔氏跟刘仲文穿得人模人样。
徐氏最清楚自家大女儿的脾xing,xing子软和最好说话,不轻易得罪人,待谁都是一副笑脸,成亲前她便告诫林杏花以后该强硬便绝不能服软,否则肯定被人欺负,奈何林杏花天生就是好脾气的老好人一个,平常在刘家欺负也不吱声,回娘家便专捡好的说,她和杏花爹都当女儿在刘家过得不错,知道崔氏不想跟他家这门穷亲戚多来往所以他们老两口也不轻易上门,如今看来倒是真苦了杏花跟三个娃。
幸好杏花今天强硬了一次,徐氏心头那股气舒缓不少。
——
三十里地,林大富背着林杏花,林二富背着三妞,一群人脚下生风往大林村赶,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到了大林村口。
大林村口有一个池塘,岸上竖着一根两人怀抱粗的大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