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崔宁无从得知她明白了什么,除了神色有些悲悯,他甚至一个字都没说。
安潇潇随即露出个揶揄的笑“崔领卫,我再问你个事儿啊。北域派了四大美人想套路我哥,也是真的吗?”
崔宁咬着后槽牙,心想这姑娘未免太胆大了,真是什么都敢听啊。敢情适才大伙儿说的话,全给她听去了?听去了不说,还好意思过来追问?他到底也是个男人,她就不怕臊得慌吗?
“姑娘,这事儿不如您亲自问侯爷?属下可不敢妄议侯爷的事……”
话没说完,就见少女嗤笑一声,“你上回背后还抱怨我哥派给你的事儿不好做,崔领卫哪有什么不敢的?”
崔宁给她挤兑得一哽,什么时候的事啊?还被她给撞见了?
突然想到一事,崔宁拧了眉头“姑娘帐外不是守着人吗?姑娘怎会单独走来这里?”
安潇潇朝他一笑,“我帐里闹了蛇患,他们忙着捉蛇呢!我不赶紧躲出来,被蛇咬了怎么办?”
崔宁面色一凛“怎么会?属下事先察看过地形,为防蛇虫,营帐四周都洒了yào粉,蛇怎能越过防线爬进帐子里?”他想到某种可能,难道侯爷行踪走漏,被有心人布局设计?
安潇潇抿了抿唇,袖子一扬,眼角飞扬地道“这样,不就能越过防线,直接进帐中了?”
箭袖上移,露出一截白生生软嫩嫩的手腕,上头缠了两条青绿色小蛇,正欢快地吐着信子。
崔宁头皮发麻,震惊地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姑娘一直,随身携带这个?”
安潇潇咯咯笑了几声,“崔领卫,你挺有趣,听你们适才讲战场上的事儿,真新鲜呢!我可不敢追问我哥,有空,我能不能找你说话儿去?你给我多说说,你们从前打仗的事儿?”
崔宁已经出来许久,安潇潇私自从帐中溜出来这会想必也有人知会了侯爷,为防大伙儿担忧,还是先将她送回去再说。崔宁当即敷衍地点点头“姑娘愿意听,属下定知无不言。”
两人一路说着话,踏着月色往回走。少女雀跃地一步一跳,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崔宁家里并无姐妹,一时还觉着挺新鲜的。
后来少女果真不时就溜来找他问东问西,崔宁初时烦不胜烦,耐着xing子敷衍应付,心想侯爷看重这个妹子,自己小心伺候着总没坏处。
过了段日子,竟而挺喜欢逗这丫头的,瞧着面前那张娇俏俏的小脸,不由自主地就心生欢喜。
及至某天,小丫头在他屋中偷饮酒给他发觉,他虎着脸吓唬她说要去告知侯爷,她情急下,一把从头后抱住了他的腰……
那瞬间,香软柔弱的少女紧紧贴在他背后,竟叫他失神……静怔了许久。
从此脑中挥之不去某种绮念,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直视她的双眼。
为此他煎熬过,痛苦过,也不信邪地去外头试图认识更值得他喜欢的女人。他尝试用各种方法说服自己。
可每当他又重新见到她,那狂跳的心脏,他刻意避而不见后,空落落的滋味,都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对那个小姑娘,生了不该有的倾慕之情。
相处的这两年中,小姑娘飞速变得成熟。她接手了侯爷的内务,开始处理一些复杂的账目,她聪慧极了,处事反应极快,很得侯爷重用。
他和她闲聊的时间少了,可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侯爷喜欢将她带在身边,一些公务上的事也不瞒她。他知道侯爷这是刻意在教导她。她母亲只重视她弟弟,对她们姐妹苛刻至极,侯爷不好chā手相劝,唯有用这种法子提携她,希望二太太能看在他份上对她多些包容。
他们不常说话了。小姑娘越来越懂事,文静,成了人人称赞的小淑女。尤其到了适嫁的年龄,前来打听她婚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崔宁清楚知道自己心里是酸涩的。眼见她小大人一般含羞立在二太太身后给那些前来说媒的人夸赞打量。
他疯狂思念从前那个在他面前信口开河什么都敢说敢问的小姑娘。他宁愿她永远不要长大成熟,只做那个永远单纯活泼的少女。
他知道这种心思危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