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但我相信穷途末路之后,他别无选择。”
薛沛的确是别无选择,他想要活着,只要能活着。
夜色渐深,医院内外早已是肃静一片。
住院四楼最末的位置处,两名驻守在病房外的男子昏昏yu睡的打着瞌睡,不过在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之后会立刻打起精神。
“啪。”嘈杂声是从病房内传出来的。
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一番之后,还是慎重的推开了病房门。
程景祁气急败坏的将遥控器扔在了电视屏幕上,他目眦yu裂的瞪着被一锅端的工坊,怒吼一声,“薛沛!”
两名男子将电视关上,顺便清理干净地上的遥控器碎片。
程景祁瞪着擅入的两人,吼道:“给我滚出去。”
两人保持安静的退出了病房。
程景祁仰头倒在床上,两眼发红的瞪着天花板,他还没有输,只要他抵死不认这些作旧的东西和他无关,没有人会怀疑他鼎鼎大名的程景祁的。
然而事情却没有程景祁想的那么简单,毕竟他在作假市场这么多年,卖出去的赝品数不胜数。
一个工坊牵出来后,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古董市场立刻犹如地震似的被掀起了狂风巨浪。
另一间病房里,阎晟霖兴致盎然的看着电视,听着现场媒体转播,第一次见识到作假现场之后,当真是吃了一惊。
不计其数的赝品摆放了一整间屋子,更有不少成品已经从墓地里被挖了出来,一一陈列的摆放在一块儿。
现场来了无数鉴定专家,竟是无一人能够鉴赏出这些都是赝品,如果流入市场,必定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实xing。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幸好被人举报挖出来了,否则再过一段日子赝品全部流入市场,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啊。”一名自称专家的中年男子感慨万千道。
“我们也算是老一辈的老师傅了,说实话,我真的愧对专家二字,这些东西和真迹放在一起,我怕是也说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另一人叹着气,连连摇头。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做出来的,他的本事怕是连我们都得自愧不如了,能把赝品做到以假乱真的份上,想必这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的能力肯定在你我之上。”
“如此说来——”两位专家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时保持心有灵犀的闭上了嘴。
记者被两人的眼神jiāo流弄蒙了,疑惑不解道:“两位是知道什么吗?”
一人道:“我不过就是胡说八道自我分析的,无凭无据之前,我们不能妄谈任何一个人。”
记者问:“能力在两位大师傅之上的,我目前也只能想到一人,那就是已故的林相尹大师傅。”
“哈哈哈。”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记者的本质往往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越乱对于他们而言越有好处,越能备受瞩目,他急忙见缝chā针道:“应该还有一人,那就是林相尹大师傅的徒弟,目前也是鉴宝协会的会长程景祁先生。”
笑声戛然而止,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记者会当着摄像机的面直接戳破这层纸。
现场气氛沉默了大概几秒。
记者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毕竟我进入这一行时间也不短,寥寥可数的专家里也就程景祁先生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堂堂鉴宝协会的会长是这些作假工坊的领头人,那现如今流入市面上的古董里,怕是不只是屈指可数的赝品了。
所有人都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记者也不敢再多言了,程景祁的身份毕竟不是一般人可以讨论的,他代表的是整个鉴宝协会,代表了鉴宝市场的干净以及透明,如果连他都是一身黑,怕是没有人再相信这个市场的真实程度了。
翌日,天色未亮,医院前便是人山人海。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程景祁住院的风声,整个住院部都被人潮淹没。
顾一晨特地选了后门进入,听着大厅里嘈杂的声音,她直接从楼梯处上楼。
病房里,阎晟霖刚刚关掉电视,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讹传讹不真实的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