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过的家里情况,有些傻眼。
卫大柱同她说的是,爹在打鬼子的时候就没了,妈一个人拉扯着兄妹好几个长大,xing格好,待谁都笑眯眯的,可现在她亲眼见到了这个传说中‘xing格好’的婆婆,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这么凶的一个老太太,一见面就抄着扫把打人,哪里能看出点儿‘xing格好’的苗头?
卫大柱腆着脸站起来,挽住卫老太的手,憨笑着给卫老太介绍,“妈,您先别气!当年我跟随队长出去打鬼子,后脑勺受了点伤,忘了很多事儿,后来部队里给了编制,安排了工作,在师长的介绍下,我认识了玉书,在党的见证下,我们结了婚,房子是部队安排的。今年……不对,算是去年了,夏天出了点事儿,我磕了一下头,在医院里住了段日子,部队里请来一个留洋回来的好军医给我治,说是原先脑子里有淤血块压迫住了,换了yào水,这才陆陆续续想起咱家的事儿来。”
卫大柱亲亲热热地挽着卫老太的胳膊,一边把老太太往屋子里拖,一边给卫二柱递眼色,怎知卫二柱不停地抹泪,根本领会不到他的意思,气得他心里直叹物是人非。
当初他走的时候,他这个兄弟与他的默契多好,他撅一下嘴就知道想干啥,现在呢……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兄弟也长白头发了。
“出院后就同部队里打了探亲假,又找原先的老队长求证了一下我记得对不对,冬月底就出门了,从广粤省做绿皮火车回,两个孩子不习惯咱这边的冷,在省城病了好几天,路上耽搁了,前天才出院,昨儿我们晚上十一点多才到了咱县城,往咱头道沟走的车没了,只能在县招待所住了一晚上,今儿个一大早起来等客车,没想到那客车路上坏了……一路折腾,到咱村时就过了吃午饭的点儿,我不知道新起了房子,去了老院子那地方,看着一片水塘,傻眼了,去耕叔家问了一下,才知道你们新起了房子。”
卫老太被卫大柱忽悠着进了屋子,不知不觉就又被卫大柱给忽悠到了炕上去,她盘腿往热炕头上一坐,脑子清醒过来了,一巴掌朝着卫大柱后脑勺招呼过去,“你打小就嘴碎能说,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能说?”
卫老太并没用多大的手劲儿,但依旧把卫大柱脑袋上扣的帽子给扇飞了,露出后脑勺上指头长的一条疤来。
卫老太愣住,指着卫大柱后脑勺那条疤问,“你这是咋回事?”
卫大柱浑然不在意地薅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把帽子捡起来放在炕柜子上,“刚才不是和您说了么?磕到了,缝了几针,没啥事儿!”
卫老太才不会信,她扫了卫大柱一眼,敛去凶相,朝谢玉书看过去,“闺女,你怎么称呼啊?”
谢玉书有些摸不准自家婆婆的xing子,只能强打勇气笑着说,“妈,我姓谢,叫玉书,玉石的玉,书本的书,是晋北人,在守城……额,在大柱他们部队里当医务兵,和大柱是在部队认识的。这俩小子是我们家老大和老二,大的叫卫国健,今年十二了,小的叫卫国康,今年九岁,都在部队子弟小学念书。”
介绍完之后,谢玉书又催自家俩儿子,“快喊nǎi啊,你们不是一直问,为啥别家孩子都有爷nǎi么?这就是你们nǎi,看着亲切不!”
卫国健想到眼前这老太太抄着大扫把朝他爸身上招呼的样子,实在说不出‘亲切’俩字,只能挠着后脑勺喊了一声‘nǎi’。
卫老太高兴地应了,又看向老小卫国康,卫国康有些害羞,跟着卫国健喊了一声‘nǎi’,然后就红着脸躲到卫国健身后。
卫老太乐呵呵地点头,“都是好孩子,玉书,快上炕来,外面那么冷,上炕暖和暖和,大丫二丫,你俩拿上妈的钥匙,去柜子里把去年秋炒出来的松子和瓜子花生拿一碗出来,给你大嫂和两个侄子吃。二柱三柱四柱,你们仨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喊人吗?”
“四柱,你在割条羊大腿给你大哥一家炖上,三柱,你拎条猪后腿去你二姨家换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回来宰了炖鸡汤喝,二柱,你去把东边那间屋子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