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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寒金 作者:蓬莱客

    可惜亲事没成,我没那个儿媳福。后来你犯了事,走了,也是多亏了戚家的照应,娘才能安稳度日,等到了儿你回来。如今咱们起来了,戚家却不幸遭了难。”

    谢母叹了口气。

    “凤儿不容易。那些年,你没有半点儿消息,死活不知,她一直把我当生母一样侍奉。后来你回来了,说自己在外头已经定了亲事。娘知道她对你的心意,没办法,问她愿不愿做小。她一句不好都没说,当时就点头了。”

    “这么好的女子,庚儿你可不能辜负!”

    儿子依旧没作声。谢母顿时不高兴了。

    “庚儿,你不会是娶了贵女,就看不上凤儿了吧?我跟你说,咱们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谢长庚微微一笑。

    “阿母息怒,儿子不是这个意思。阿母既已和慕氏说了,等她回了,把人接来就是。”

    谢母这才高兴了些,只是对儿子的话,还是有点不满。

    “她说走就走,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婆母,更没有庚儿你,为何要等她回来?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她要是一直不回,难道咱们就让凤儿这么等下去不成?”

    谢长庚沉吟了下。

    “儿子过两天到那边走一趟,接她回吧。”

    谢母生气了。

    “不行!她嫁过来才半年多,就这样了!这都叫什么事?她自己走的,要回,也是她自己回!我不许你去接她!省得她蹬鼻子上脸,往后三天两头要回那边去!”

    谢长庚耐心地说:“这趟回来,儿子本就打算去一趟长沙国的。老长沙王三年前去世之时,儿子人在凉州休屠城,没能回去奔丧。这几年间,也是一直不得闲。最近空了,应去拜祭,是我本分。顺便再将人接回吧。”

    谢母听儿子这么说,方勉强道:“罢了,那你早去早回,不要叫凤儿等得太久!”

    “她都等了你多少年了!”

    顿了一顿,她又补了一句。

    谢长庚答应了。

    谢母终于再次高兴起来,又要亲自去替儿子收拾东厢那间新房,被谢长庚拦了,说下人收拾就可,自己的东西也不多。

    谢母忙高声差人。

    秋菊端了个火盆子进来,放在屋角的炉上。

    谢长庚过去,亲手拨好炭火,盖上盖,命她服侍好母亲,这才出了屋,回往东厢。

    他走过游廊。

    门窗上初春娶亲时贴上的双喜还在。只是褪了红,又被斜风刮来的雨雾给浸湿了,皱巴巴地黏在一起。一阵风过,忽从门上脱落,“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谢长庚瞥了一眼,跨进新房的门槛。

    随从已将他的随身行装送了进来。阿猫和另个粗使丫头正忙着铺床擦桌,见他回了,叫了声“爷”。

    谢长庚点了点头,站在一旁。

    俩丫头收拾完屋子,要去解他行装归置衣物,被他拦了,道自己来。

    两人向他躬了个身,退了出去。

    谢长庚取出自己的衣物,打开柜门,一股幽幽暗香,立刻扑鼻而来,沁入肺腑。

    他抬眼。

    衣柜里装满了女子的衣物,满目的粉绫红罗、轻烟软雾。角落里,静静地悬着一只刺绣蕙兰的精美香囊。

    谢长庚的视线一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年初洞房之夜时的情景。

    那时他才入房,刚下了新fu的盖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慕氏女的模样,门便被人拍响,道是朝廷急诏到了。

    他匆匆而出,随即脱了喜服,拜别母亲,连夜离家。

    走时是初春,今日回来,已是深秋。

    此刻回忆新fu的模样,竟想不起来。

    只记得红烛摇曳,她深深垂首,绿鬓如云。恍惚间,好似瞥见了一片静默螓首,温柔似水。

    谢长庚立了片刻,合上柜门,将自己的衣物随意搁在一边,听到走廊里传来阿猫一边哗哗扫地一边低声哼曲的声,迟疑了下,走到门边,唤了她一声。

    阿猫丢下笤帚,跑到门口,探头进来,笑嘻嘻地说:“爷,找我有事?”

    谢长庚问她:“夫人过门后,对我母亲侍奉可还周到?”

    阿猫可喜欢那位从不嫌自己脏的来自长沙国的新fu了,一听,急忙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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