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刘谌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渭南王妃急匆匆的出来,一把抱住刘谌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刘谌在外征战两年,渭南王妃的心就提了两年。她日日诵经念佛,就期盼着刘谌能平安归来。
“母亲,这是陆兄。”刘谌安慰好渭南王妃,将身后跟着的俊美男人让出来。
渭南王妃抹着眼泪珠子,双眸红红的,不甚好意思自己在小辈面前如此出丑。
“原来是恩人。”渭南王妃掐了刘谌一眼,然后才笑盈盈与陆犴道:“当年多亏恩人相救,我儿才能平安归来。请恩人受我一拜。”话说着,渭南王妃就要跪下去。
“不敢当。”陆犴赶紧虚托住渭南王妃的胳膊,见人站直后,才拱手行礼道:“王妃不必如此,战场之上,本就应该同进退。”
对于陆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话,躲在房廊拐角处的苏白月嗤之以鼻孔。
“恩人快请进,晚膳已备好,客房也给恩人收拾好了,还望恩人不要客气,定要多住几日,将咱们渭南王府当成自己的家才好。”对于这位救了自己亲生儿子的罗刹将军,渭南王妃满心满眼的感激。
陆犴垂着眉眼,一副波澜不惊之态,毕恭毕敬的跟着渭南王妃入了膳堂。
那跟在渭南王妃身后的老嬷嬷在看到陆犴的脸时却浑身一震。
这,这怎么可能呢?
“哎,妹妹呢?”刘谌大咧咧的坐下来,四处张望一番,然后才一拍脑袋道:“哦,我忘了,妹妹一向是自个儿吃的。”说完,刘谌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陆犴,炫耀道:“我妹妹长的可好看了,温柔娴淑,大方得体,你若见了,一定喜欢。”
刘谌这只是单纯的在夸赞自己的宝贝妹妹而已,但这一番话进了渭南王妃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刘谌和陆犴乃生死jiāo情,亲厚异常,觉得自己的妹妹定然也是陆犴的妹妹,说起话来便不那么避讳了。
但苏白月好歹也是位未出阁的姑娘家,陆犴又是外男,刘谌此举却是有些不妥当。
渭南王妃赶紧用鸡腿堵住刘谌的嘴,“你快些吃吧,都饿瘦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渭南王妃又笑眯眯的招呼陆犴道:“来来来,恩人不要客气。”
“王妃唤我陆犴便好。”陆犴的脸上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他穿着新换过的玄色常服,宽肩窄腰的坐在那里,犹如一座气势迫人的小山。
“母亲,父亲呢?”刘谌嚼着鸡腿,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安分。
“他去更衣了,马上就来。”渭南王妃看一眼陆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站在渭南王妃身后的老嬷嬷惨白了一张脸,正对上陆犴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视线,登时就被吓得面无人色,显露出一副摇摇yu坠之态。
但其实陆犴并不是在看这老嬷嬷,而是在看她身后的屏风。
屏风很厚实,看不到任何人影。但陆犴就是知道,他魂牵梦萦的翁主就站在那后头,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轻轻盈盈的跟她的人一般,令人神魂颠倒。
陆犴垂眸,盯着面前的酒杯。他张开手,又缓慢收拢握紧。他想起今日他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时的触感。还有那双晶莹剔透的秋水明眸,含泪望他,盛着惊愕色,清晰的印出他的脸来。
陆犴想,若是那双眸子里能永远只装着他一个人,那该有多好。
一顿晚膳吃的宾主尽欢,陆犴被丫鬟引着去了客房。
躲在屏风后听了一顿晚膳的苏白月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暗暗咬着袖子缩回了被褥里。
嗯,男主在人前还是十分人模狗样儿的,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当的言论来。也未提及什么婚书,甚至连刘谌吃醉酒后对她商业互吹那段也没搭话,所以兴许这陆犴并不是真心想娶她呢?只是想吓唬她,报复她,折磨她……那也很是恐怖了啊!嘤嘤嘤……
自己把自己吓得惊魂不定的苏白月饿着肚子又咬住了另外一只袖口。
那边主院内,老嬷嬷忧心忡忡的跟在渭南王妃身后,终于是逮到了空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