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绺,披头散发,不由心生无奈。
太子越来越不注重礼制了。
在私下里,她总是随意的让人瞠目结舌。
散下长发,季辰璟顿觉好受多了。
虽然她不会戴冠,但是拆还是很顺手的。
……
宫内的事情,传的有多快不用说了。更何况牵扯上了皇帝,太子,陈王。
夺嫡之事,向来牵扯甚广,避亦难避。
宫中关注此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就算季辰璟不说,最多明早,这事大概就人尽皆知了。
此事与离贵君无关,想来他也不会遮掩。
清尘被一堵,倒也习惯了,这半年来,殿下xing子越来越随意了,而且……还略有些恶劣。
清尘发现太子的这个小爱好之后,也只能配合,以使殿下欣悦。
“池央呢?让她去给我烧一桶水。”
池央的身影默默的出现,而后默默的消失,她去烧水了。
太子费力的扒着身上的龙袍,半年来,她也不是没费心,希望能自己穿衣吃饭,不用人伺候。
奈何,努力了一段时间,她也就解决了常服的穿戴问题。而朝服,礼服,正服,那些繁琐的穿戴方式,让她心力憔悴,索xing不折腾了,任由侍人帮忙算了。若是胜了,她自然有人帮忙穿衣,若是败了,估计也没有穿这些衣服的资格了。
杨清尘一看,非常知趣的接下太子的活计。
未免太子失威,其他侍人早就被斥退。也只能由她动手了。
脱下看着华丽,但其实又厚又闷的正服,太子松了口气。
而后,紧接着,太子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的龙靴。
杨清尘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太子已经蹲下身,三下五除二的脱掉靴子,露出杏黄足衣。
她苦着脸道,“殿下啊……这才初春,您可不能这样脱衣服啊。若是龙体有失……”
太子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地龙这么热,哪会有事。”
对于清尘日常老妈子心,季辰璟也没当回事,她疾步走进内殿。清尘跟进。
“殿下,祖母说这事尽管jiāo给她,您无需多想。”
“可有需要孤的地方?”季辰璟却是希望有自己出力的地方,不然她不安心。
杨清尘摇了摇头,“无。”
见太子皱眉,杨清尘继续道,“殿下,东宫僚属未齐,无人可用,这等大事,若是随意jiāo托于人,难免虑事不周。祖母亦让我告知殿下,请殿下放心,莫要妄动,以免让其他不轨之徒心有防备。殿下若有心出力,不若留待日后视政之后。”怕太子不懂,杨清尘说的很细。
季辰璟无言。
这意思是……怕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呗。但是想想原主的心xing,还真不是没可能。
“若有消息,记得通知孤。”季辰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两刻就能准备好的。
不管是等待时机,还是串联朝臣,都是需要时间的。
如今正是春闱之时,季辰璟自己觉得,如果把时机定在殿试三鼎甲之后,应该会不错。只是不知道外祖怎么想的。
可惜如今东宫孱弱,这种休戚相关的大事,也chā不了手。只能任由别人为她谋划,自己却无能为力。
……
会试的日子俞近,如今已二月初一了。自从季辰璟拿到宫禁令牌,基本上日日往外跑。
如今站在华歌大街上,季辰璟便觉得这华歌的文风,突然盛了起来。
季辰璟一路走来,士子们身着各色衣衫,兴致勃勃的从她身旁路过。
“华歌令这段时间可有压力?”季辰璟随口问道。
杨清尘笑,“华歌令哪日没有压力,徐大人日日都同内人言,期盼早日外放。”
季辰璟不置可否,“此等事也能随便传出来?”
“主子有所不知,王家子在外多有诨名,只是徐大人爱内君,不曾弃之。”
“家宅尚不可治,岂能为官。”
杨清尘终于明白了,太子看问题的角度与她是不同的。
但她却是更为欣慰,这才是储君应该做的啊,殿下难得能回归正轨,她可得好好捧着。
“莫非,她早已不想为官?”季辰璟若有所思的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