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执意留在城里多赚一点儿钱,撑也要撑到娃娃出生。
曾经最拮据的时候一个馒头掰半吃,沾着顾客不要的,吃剩的小咸菜,也要给老婆买营养品。
顾衍之听到一半出去抽烟,打火机刚掏出来护士过来阻止:“哎女士,这里是禁烟的”
她只好又把烟放进烟盒里,走到急救中心外面才点燃,烟雾氤氲里她的脸看上去也有些变幻莫测。
不多时陆青时也出来了,正撞上门外的于归,她不知道在这儿听了多久,满脸yu言又止:“陆……陆老师?”
陆青时懒得理她,在她的认知里于归就等于麻烦。
“陆……陆老师……他的病……真的没法治了吗?”
陆青时没回头,双手chā在白大褂兜里:“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走出来急救中心,清凉的夜风驱散了鼻翼间挥之不去的消du水味。
陆青时深吸了一口气在台阶上坐下来,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忙到现在别的感觉没有,只是可惜了那碗青菜面。
她拿出手机打算叫个外卖,划了几页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台阶上倒是有人很合时宜地递过来了一串羊肉串,顾衍之长手长脚大大咧咧坐在长椅上,脚踩在上面的花坛上,十分不拘小节。
“凉了,不过还算凑合”
“谢谢”陆青时道了谢,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果然凉了有凉了的风味,她很快吃完一串,台阶上的人又递过来一串。
直到分享完所有外卖,陆青时忍不住笑了:“你倒也挺奇怪,那种时候还不忘拿吃的”
吃饱了顾衍之往长椅上一靠:“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陆青时准备走了:“以后别在半夜收拾东西了”
顾衍之却突然起身,斜靠着长椅微微低头看着她:“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长椅挨着台阶,距离一下子被拉近,她清亮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倒影,有些许错愕,陆青时站了起来。
“你这个搭讪方式有些太老套了吧”
“是嘛……”顾衍之挠了挠自己的一头短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了,她径自嘟囔着:“可是……我真的觉得……以前见过你……”
锦州市消防支队。
七点半开饭,还没到七点十分cāo场上已经没人了,饭堂里倒是坐的挤挤攘攘。
顾衍之看着空空dàngdàng的cāo场吹了声口哨,随手拎起十斤重的水带玩一样扛在了肩上往食堂走去。
“哎,不是说今天要来新教官吗?我们这么早就来吃饭不好吧?”有新来的预备役消防士惴惴不安着。
旁边的老兵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不好个锤子,听说是个女的,女的来消防部队能干嘛,陪我们一帮大老爷们睡觉啊!”
一堆人哄堂大笑。
“就是,就是,指挥长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要不就是看兄弟们成天训练太辛苦了,给弟兄们开开荤!”
还是刚刚那个挑起话头的刺儿头,他话音刚落,就被冲天而来的水柱滋地妈都不认识,从头到脚淋成了落汤鸡,筷子一扔拍桌而起。
“我靠!哪个狗日的搞老子!”
又是一记精准的水柱直击面门,高压水qiāng的冲力让他后退了几步,撞倒几个椅子靠在了餐桌上。
“嘴巴太脏了,洗洗嘴巴”
顾衍之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拿着高压水qiāng,qiāng口对准众人:“还有你们”
食堂里顿时吱哇乱叫,餐盘餐具满天飞,每个人都抱头鼠窜,踢翻桌椅无数,躲避无处不在的水qiāng攻击,场面乱做一团。
窗外二级指挥长的脸色也十分精彩:“这也太胡来了吧!”
反倒是头发花白,肩上挂着二道横杠六角星花肩章的老人止住了他的话头:“以暴制暴,有的时候也有几分道理啊”
自从国家消防制度改革后,所有消防部队退出现役,改为行政编制,统一归入国家应急管理部指挥,大量优秀兵源流失,招收的都是些社会闲散人员,退伍转业士兵等等,质量良莠不齐,老一届经验丰富的消防官兵纷纷退伍,留下来的都是刺儿头青黄不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