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抖了两下。
福至心灵,他眼睛里一瞬间涌起光亮,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突然想要抱抱她,却不小心碰到骨裂的胳膊,他疼得龇牙咧嘴。
宁悦不厚道的笑了。
“程阿姨说,我感染艾滋的几率是零。”她眉开眼笑的说。
那位报复社会的艾滋病人开口.jiāo代了,在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得知她不是蓄意来抓他的女警察,他告诉警察,他手上的针筒没有触碰到他的血yè。他很崩溃,他想让所有人跟他一样,那么,他便不是最绝望的一个了。可是,当冰冷的细针滑过自己的手臂,当他盯着干干净净的针筒,他却犹豫了。
最后的良知让他没有下手做出最疯狂的一幕,他说,当他拿着针筒抵住年轻的护士时,他其实已经后悔了。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楚誉摸了摸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很烫,留着余温。
原来是给他的惊喜。
“我一路担惊受怕的过来。”楚誉委屈了,“心脏差点跳停。”
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他其实一点没恼她的恶作剧,却故意这么说。
宁悦重新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他的脸颊,先是左边,再是右边,反反复复亲了几次,直把他亲得完全没了脾气。
“宁悦,我妈妈……”楚誉翻转手腕,将保温桶放到膝上。
话没说完,宁悦起身,站到最底下的台阶。
她身上穿着粉色的羽绒服,脖子里是一根浅灰色的围巾,她弯起唇,缓缓朝面前的男人伸出手。
也阻止了他拧盖子的动作。
“八岁,就是在这里,你牵了我的手。”宁悦目不转睛的望着楚誉,直到他抿住唇,眼里罕见的迸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情绪。
她眨了眨眼睛:“所以,楚先生,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不等楚誉说话,宁悦又从口袋里取出他给她的戒指。他求婚的时候,她虽然点了头,却没有让他给她戴上戒指。
宁悦把戒指递过去:“我很固执,但我很玻璃心;我看着很理智,但是实际上最爱哭;我能开解很多人,但我其实可爱钻牛角尖了;我长得还算可以,但我眼神不大好……”
听到这里,楚誉笑了。
他仍旧抱着那只保温桶,定定的看着她。
光这么看着,心中就好似涌起了无数的暖流,滚烫滚烫的。
心软得一塌糊涂。
“楚誉,你愿意娶我吗?”宁悦握着楚妈妈的婚戒,眼里盛着浓浓的欢喜,“你老说要把我宠成小女孩,那你呢?愿意被我宠回那个小少年吗?”
为了重新牵住她的手,楚誉走过了无数个第99步。
为了重新握上他的手,宁悦想走完他的无数个第100步。
精致的戒指,在这个yin沉沉的天气里显得有些暗淡。
楚誉的心却仿佛沐浴着阳光。
周围有人走过,步履匆匆,可因为这奇怪但温暖的一幕,纷纷回过头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坐一立,视线绞在一块,难舍难分。
楚誉没有去接戒指:“青春永驻的意思?”他仰着头问宁悦。
她盯着他唇边的梨涡:“可不!”
相视而笑。
楚誉将保温桶放到一边,没有去管边上越围越多的人,他微微起身,半跪在台阶上。膝盖磕着台阶口,并不舒服的姿势,甚至有些滑稽。
一阵起哄声,还有手机快门的“咔嚓”声。
他单膝跪得笔直,挺拔的身影,含笑的目光,尽数落在宁悦眼中。
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一幕,眼眶都泛起了热意。
手上的戒指被接过去,在寒风中冰凉的手被紧紧握住,温热的触感,让她僵硬的手指发yǎng。
楚誉捂暖宁悦的手,右手托着戒指,“宁悦,我愿意。”他郑重的回答。
指环从无名指滑过,尺寸偏大,松松垮垮的套在指间。
宁悦蜷起手,抓着他的手指,“好。”
她点点头,有许多话想说,最后,也只剩这样的一个字眼。
楚誉反手回握住:“宁悦。”
“嗯。”
“我有点起不来了。”
“噗嗤。”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