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比如当初两人相逢的那个破庙,依旧摇摇yu坠地坚/挺着。
隗雪还进去看了那副装她的破棺木,大有感慨。
小镇一日游,虽顾涟让她不用cāo心,但隗雪闲着没事,还是多添了些东西。
成亲很简单,请的人也不多,隗雪思来想去,不好意思再让他们破费,便只写了普通的帖子邀请他们来此一聚。
隗雪让朱雀去分发帖子。
“哎呀!”隗雪分完才忽然想起,“忘了给你的好基友发帖了!”
顾涟一脸疑惑。
隗雪:“就是瑕鬼啊。”
顾涟:...
噬血坛内。
魔君一头紫发,神色严肃地坐在高位上,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像是一尊气势威严的雕塑,睥睨着下面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一众属下。
突然,他打了个喷嚏。
“这是扩展魔域的大好时机,你们就一点野心也没有吗!”魔君怒拍桌子。
左右魔使本在稍稍挪动已经站麻的腿脚,一听他发怒,连忙站直。
左魔使抖抖瑟瑟开口:“君上,噬血坛这些年实力鼎盛,多亏您引领有方,但凡事还得等待时机,急不来。”
右魔使补充:“是啊,我们已经在此商讨两天一夜了…”
“才两天一夜”瑕鬼道,“你们慌什么”
左右魔使互看一眼,左魔使硬着头皮:“实在是夫人遣人催了几次,让回家吃饭了...”左魔使新婚燕尔。
右魔使:“我家夫人说孩子一直哭喊爹爹。” 右魔使刚刚喜得麟儿。
瑕鬼僵在魔位上。
这些年来,魔族治理有方,与正道井水不犯河水,噬血坛内魔族人的生活蒸蒸日上,该成亲的都成亲了,唯剩魔君独善其身。
魔务缠身的他抽出时间,不知找去天琼宗多少次,次次被拒门外,也在历练时围堵过那女人几次,次次被打了回去。
如今属下们一加班就以各种家庭情况为由拒绝,高位如魔君,也觉得受到了暴击。
瑕鬼正yubào发,便听有魔使报道:“君上君上,有请帖送来,邀您下月初一去天琼山脚下的雪林一聚。”
雪林,就是顾涟所在的梨林。
听见这两个字,瑕鬼的脾气一下止住了。
这些年,他没事就带酒去顾涟的林子一醉方休,最初是看他痛失爱人,觉得怎么也共事一场,他还帮助过魔族,自己理应去安慰安慰他。
到后来,自己连连被拒,不好意思给别人说,就去得更频繁了。
再后来,他发现被安慰到的,是他自己...
无论被玉衡门那个女人拒绝多少次,只要每每想起,还有顾涟这个注孤生在,他就觉得心里一下舒坦了。
至少有人垫底。
瑕鬼大度地一挥手:“去吧,去吧。”魔使们如获大赦。
瑕鬼对通传的魔使道:“不用下月初一了,你备好酒,本君这就去看他。”
瑕鬼在路上时,梨林中正热火朝天地做筹备。
顾涟做事神速,隗雪回来的这几日便已将院子后几间厢房重新修缮了。
鬼医尤其热衷给人搭手cāo办喜事,他帮忙将院子扩大了不少,还在园中做了长长的木桌。
隗雪则盯着人布置林中的装饰。
院外的雪色梨花林中,垂着红色的喜绸,挑着灯笼,面貌与平日大相径庭。
比隗雪顾涟两人还要兴奋的是小师侄虞云云。
自从和隗雪熟悉起来,她过来的次数更多了,有时第五乔和虞南有事,干脆就将云云托付在雪林一天。
她对隗雪和顾涟办的喜事好奇不已,对将喜绸装饰挂在树枝上更是乐此不疲。
别看她跟朵粉扑扑的云霞似的,无论爬人还是爬起树来十分地伶俐。迈着小手小腿,一口咬着一串喜囊,便爬了上去,将喜饰挂在了枝头上。
这林中挑在枝头上的大半喜饰都是她的功劳。
隗雪觉得,嗯,人小,但好用,这爬树满分技能是随她爹呢还是随她娘
隗雪在树下看了一会儿,见她爬得满头大汗,转身去给她拿果子,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云云坐的枝头“啪嗒”一声碎掉,她从树上掉下来。